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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帅克在基拉利(5)

小说:好兵帅克历险记(二)   作者:(捷克)雅·哈谢克   更新时间:2012-10-10 15:40:18   阅读次数:

  利塔河上的摩斯特城,皇帝陛下的肉类罐头厂的灯火通明.罐头厂日夜开工,用各种碎骨烂肉加工罐头.风把腐烂的腱子.蹄子.脚爪和熬骨头汤的臭气刮到营地上来.

  一座无人问津的照像馆,战前有位照像师专为在打靶场上消磨青春的士兵照像.从照像馆放眼看去,能看到利塔河河谷的全景."玉米穗"妓院的门楣上的那个红灯泡眨着眼儿;斯特凡大公于一九○八年参加在肖布罗举行的大演习时曾光临这个妓院,如今军官们每天来这里寻欢作乐.

  这是一所禁止普通士兵和志愿兵进出的最豪华的妓院.

  士兵和志愿兵们只能上"玫瑰院".从那所孤寂的照像馆楼上也可以望见它的绿色灯光.

  在前方也保持着这种等级划分法,当时君主政府除了在旅部设立名为"噗"(吹灭灯火的声音.)的流动妓院来维持军队的士气之外,已别无他法.

  有供军官.军士和普通士兵享用的三种皇家妓院.

  利塔河畔摩斯特城,灯火辉煌,利塔河对岸的基拉利希达,齐斯莱依塔尼耶和特朗斯莱依塔尼耶也是万家灯火.在匈牙利与奥地利这两座城里,吉卜赛人的管弦乐队在奏乐.咖啡馆和饭店的窗口一片耀眼的灯光.到处是灯红酒绿.歌舞升平.当地的大亨和官吏都把他们的太太和成年的女儿带到咖啡馆和饭店里来,这利塔河畔摩斯特(②③是同一座城市,摩斯特是捷语的叫法,布鲁克是德语叫法,基拉利希达是匈牙利语叫法.)即布鲁克②亦即基拉利希达③就成了一座纵情作乐的大妓院.

  那天晚上,卢卡什上尉进城看戏,一直没有回来.帅克在军官营房等候他.他在给上尉铺好的床上坐着,文策尔少校的勤务兵坐在对面一张桌子上.

  塞尔维亚的德里纳河一仗再好不过地证明了少校的无能,他吃了败仗之后又回到团里来了.据说他那一营人有一半还在河对岸,他就命令把浮桥毁掉了.如今他调到基拉利希达打靶场当指挥官,还有军营这一摊军需工作也够他忙的.军官们都说文策尔少校如今要靠自己站住脚.卢卡什和文策尔的房间在同一层楼上.

  文策尔少校的勤务兵密古拉谢克是个满脸麻子的小个儿,他悠晃着两腿骂道:"真奇怪,我们这个老混蛋怎么还没回来.我倒要看看这死老头整整一夜到哪儿鬼混去了.要是给我留下房门钥匙就好了.那我就可以躺到床上,享受享受.那儿葡萄酒数不清有多少瓶."

  "听说他会偷,"帅克冒出这么一句,他正在吸着他上尉的香烟,因为上尉禁止他在房间里抽烟斗."你们的葡萄酒是从哪儿弄来的,你总该知道吧?"

  "他让我去哪儿弄我就去哪儿弄,"密古拉谢克尖着嗓门说,"他给我开一张去医务室领东西的条子,我就去领了拿回来."

  帅克问:"他要是让你去把团里的钱柜偷了来,你也去?你背着他敢骂他,当着他的面象白杨树一样直哆嗦."

  密古拉谢克眨了眨小眼睛说:"那我倒要考虑考虑."

  "你还考虑个屁,你这毛头小子!"帅克冲着他嚷道,马上又住嘴了.这时门开了,卢卡什上尉走了进来.立刻可以看出,上尉情绪很愉快,因为他头上的帽子反戴着.

  密古拉谢克吓得忘了从桌子上跳下来,就这么坐着行了个军礼,也忘了自己头上根本没戴军帽.

  "报告,上尉先生,家里一切正常,"帅克遵照一切军事条例所要求的那样保持着一副坚强的军人神情报告说,可是嘴里却叼着一根香烟.

  卢卡什上尉没注意到这些,径直冲着密古拉谢克走去,而密古拉谢克两眼瞪着上尉的每一个行动,行军礼的手一直没有放下来,同时仍旧坐在桌子上.

  "就是卢卡什上尉,"卢卡什以不太坚定的步法走近密古拉谢克自我介绍说."你叫什么名字?"

  密古拉谢克没吭声.卢卡什拖过一把椅子,坐在密古拉谢克对面,望着他说:"帅克,给我从箱子里把值班手枪拿出来."

  在帅克在箱子里找手枪的当儿,密克拉谢克一直没出声,只是惊恐地望着上尉.假如他意说到自己是坐在桌子上的话,他恐怕会更加丧魂失魄,因为他的两只脚正碰着坐在他面前的上尉的膝盖.

  "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老弟!"上尉朝上对着密古拉谢克吼了一声.

  可是他仍没吭声.后来他解释说是因为上尉的突然到来给吓懵了.

  "报告,上尉先生,"传来了帅克的声音,"手枪没上子弹."

  "那就把子弹上上吧."

  "报告,上尉先生,没子弹了,再说也不容易把他从桌子上打下来.请允许我多一句嘴,上尉先生,他叫密古拉谢克,是文策尔少校的勤务兵.他一看见当官的,常常吓得说不出话来.他总是不好意思说话.他完全是个脓包.一句话,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傻小子.文策尔少校每次进城,总让他在走廊上呆着,可怜巴巴的,总跟在当勤务兵的后面转.它要是有点什么原因值得吓成这样也罢,可是它什么坏事也没干呀."帅克吐了一口唾沫.从他的声调中,从他用"它"来称呼密古拉谢克这一点可以听出他对文策尔少校的勤务兵的怯懦和他的举止毫无军人风度的极端鄙视.

  "请允许我来闻闻他,"帅克接着说.

  帅克把那个一直傻呆呆地望着上尉的密古拉谢克从桌子上拖下来,让他站在地上,然后闻闻他的裤子.

  "还没尿出来,"他报告说,"可是眼看就要尿了.要不要快把他轰出去?"

  "把他轰出去,帅克."

  帅克把全身发抖的密古拉谢克领到走廊上,将身后的门带上,在走廊上对他说:

  "你这笨蛋,我算是救了你一命.等文策尔少校先生回来,你悄悄给我弄瓶葡萄酒来吧.可不是开玩笑啊.我救了你的命.我的那位上尉喝醉了,可就很不妙,遇到这种时候,除了我,别人都对付不了他."

  "我......"

  "尿裤子了,"帅克鄙视地打断他的话,"坐到门槛上去,等着你那个文策尔少校回来吧!"

  "够了,"卢卡什上尉对帅克说,"过来吧,我有话跟你说.你不必那么傻瓜似地敬着礼.坐下吧,帅克,别来那套‘是,报告,.别做声,注意听我说.你知道基拉利希达的绍普隆大街在哪儿吗?你先别又来你那一套‘报告,上尉先生,我不知道,.你要是不知道,就说‘不知道,好了.你拿张纸来记下:绍普隆大街十六号.那座房子的底层是个五金店.你知道五金店是什么吗?我的天哪,叫你别老说‘报告,,你就说‘知道,,或是‘不知道".那么你知道什么叫五金店吗?你知道?很好.这家店是一个叫卡柯尼的匈牙利人开的.你知道匈牙利人是什么吗?我的天哪,你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嘛?知道,那好!他就住在店堂的二层楼上,这个你知道吗?不知道?他妈的!那我就告诉你,他就住在那儿,听明白了吗?听明白了,好!你要是再听不明白,我就关你的禁闭!你把这家伙的名字记下来了吗?他叫卡柯尼.好,你明天上午十点左右进城去,找到这所房子,然后上二楼,把这封信交给卡柯尼太太."

  卢卡什上尉打开他的小皮夹,一面打着哈欠,把一个没写收信人地址的白信封交给了帅克.

  "帅克,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他接着吩咐道,"一个人越小心越好.所以,我那上面没写地址,我把这事全托付给你了!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原封不动地把信送到.还有,你记住那位太太的名字叫艾蒂佳,把它记下来吧.艾蒂佳.卡柯尼太太.你还要记住:交这封信给她时,你无论如何要谨慎小心,要等个回音.我在信里说了要等回信的.你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吗?"

  "上尉先生,要是太太不给我回信,我怎么办?"

  "那你就说,非要个回信不可,"上尉回答道,同时又打了个大哈欠,"现在我可要睡觉去了,今天实在太累.我喝了多少啊!我想,要是换个别人,象我这样的过一夜也同样会累倒的."

  卢卡什上尉起初并没有打算在哪里耽搁的.他那天晚上进城只是想到基拉利希达的匈牙利剧院去看一出正在上演的喜歌剧.里面的主要角色净是一些肥胖的犹太女演员.她们的拿手好戏是跳舞时把脚伸向半空,踢来踢去,而她们穿的既不是针织裤衩,也不是衬裤.为了诱惑军官先生,她们把下身剃得光溜溜的,跟靼女人一样.当然这绝不可能使人产生欣赏画廊般的优美感觉.然而坐在池座里的炮兵军官们却用炮兵双目望远镜来欣赏这种美色.

  可是卢卡什上尉并没被这种有趣的丑剧迷住,因为他借到的观剧望远镜的镜头不是无色的,他看到的不是一条条大腿,而是一道道晃来晃去的紫色影子.

  第一幕演完,他被一位由个中年男人陪伴着的太太吸引住了.她正拖着他往衣帽间走,对他说着马上要回家,再也不看这些下流东西了.她这些话都是用相当大声的德语说的,而她的伴侣却用匈牙利话回答说:"对,我的天使,咱们走,我同意.这种表演真教人恶心."

  "Esistekelhaft!"(德语:"讨厌!")女人气呼呼地说,这时她丈夫正帮她把上剧院穿的外衣披到身上.她说话的时候,眼里放射着对这种无耻下流表演的愤怒火焰.她那对乌黑的大眼睛,跟她那漂亮身材很相称.这时她望了卢卡什上尉一眼,又愤慨地说了一遍:

  "Ekelhaft,wirklichekelhaft!"(德语:"讨厌,实在讨厌!")她这一望就引起了一段短短的罗曼史.

  卢卡什上尉从衣帽间的管理员那里打听出来,那是卡柯尼夫妇,卡柯尼先生在绍普隆街十六号开了一家五金铺.

  "他跟艾蒂佳太太住在二楼,"管衣帽的老太太以拉皮条的老手那股特有的细致殷勤劲儿说着."女的是绍普隆街的一个德国女人,男的是匈牙利人.这座城市什么都是混合的."

  卢卡什上尉从衣帽间取出大衣,便进城去了.他在"阿尔布雷希特大公"饭店遇到了九十一团的几位军官.

  他话说得少,酒喝得多.他绞尽脑汁在琢磨怎么给那位严肃而又挺讲道德的漂亮太太写信.这位太太比舞台上那些被军官们称之为疯娘儿们的对他更有吸引力.

  他兴致勃勃地来到一家名叫"斯特凡十字架"的小咖啡店,占了一间雅室,从那儿赶走了一个声称可以为他脱光身子.任他玩弄的罗马尼亚女人,然后要来纸笔墨水,一瓶白兰地,经过一番仔细的考虑,写下了他自认为平生写得最得意的一封信:

  亲爱的夫人:

  昨晚我前往市剧院,观看了使您深感义愤的那场表演.在第一幕演出过程中,我始终注视着您和您的先生,我觉察到......

  "管他娘的,往下写!"卢卡什上尉寻思道."这家伙凭什么有这么迷人的老婆?他那副尊容活象一头剃了毛的猩猩."说着他继续写道:

  您的丈夫津津有味地看着台上不堪入目的淫猥表演,而您对该戏极为反感,因为它根本不是什么艺术,而是对男人的情欲的一种无耻的挑逗.

  "这小娘儿们的胸脯真丰满,"卢卡什上尉想道."我干脆打开窗子说亮话吧!"

  亲爱的夫人,请原谅我素昧平生就这样坦率地给您写信.我一生见过许多女人,但没有一个象您这样给我留下深刻印象,因为您对人生的观点与看法同我完全一致,我相信您丈夫是个纯粹的利己主义者,硬拖您和他去......

  "这么写不合适,"卢卡什上尉自言自语说,把"硬拖您和他去......"几个字涂去,接着往下写道:

  ......他为了自己的个人兴趣偕您观看演出,亲爱的太太,这戏正合他一人的胃口.我喜欢坦率,不想干预您的私生活,只想与您私下会一面,就纯艺术问题交换意见......

  "在这儿的旅馆里会面颇不方便,我得把她领到维也纳去,"上尉还在冥思苦想着."我去弄个出差机会吧."

  因此,亲爱的太太,我冒昧地请求与您相会,正大光明地与您进一步认识.我是个不久即将奔赴艰难的战争行程的人,想您一定不会回绝这一请求.如蒙慨允,虽置身于硝烟弥漫之中,我也将铭记这一最美好的回忆和咱俩所共同深刻体味的一切.您的决定将是对我的指令.您的回音将是我生命中的关键时刻.

  他署上名,把白兰地喝光,又要了一瓶.他一杯接一杯地喝着,一边慢慢地读着他信中最后几行时,差不多感动得流下泪来.

  早上,帅克把卢卡什上尉叫醒的时候,已经九点钟了:"报告,上尉先生,您睡过了头,误了上班的时间.我也该到基拉利希达去送这封信了.我七点钟叫了您一遍,七点半叫了您一遍,八点钟部队打这儿过去上操的时候,我又叫了您一遍,您只翻了个身.上尉先生,上尉先生!......"

  卢卡什上尉咕哝了几句,又想翻过身去睡,可是这回没翻成,因为帅克无情地摇撼着他,大声嚷着:"上尉先生,我这就上基拉利希达去送这封信啦!"

  上尉打了个哈欠说:"送信?哦,我那封信.要谨慎,懂吗?这个秘密只有我们两人知道.Abtreten!(德语:此处作"去吧!"解.)"

  上尉把帅克掀开的毯子裹到身上,又睡着了.这时,帅克出发到基拉利希达去了.

  如果帅克不是在半路上偶然碰上了老工兵沃吉契卡的话,绍普隆街十六号也不致于这么难找.这位沃吉契卡分在"施蒂里亚"人那个团,他们的营地就在河边的帐篷里.几年前,沃吉契卡曾在布拉格的战场街住过,因此为了纪念他们这种不寻常的相遇,唯一的办法就是到布鲁克的"黑羊"酒馆去喝几杯;那儿的女招待鲁仁卡是个捷克人,营盘里所有的捷克志愿兵都欠她的钱.

  近来,老滑头工兵沃吉契卡当了她的伴侣,他把所有即将离开营地的先遣连的账都结算了一下,及时提醒捷克籍志愿兵,让他们别不还清债务就在战争的呐喊声中消失.

  "你到底要上哪儿去?"沃吉契卡喝了一阵美味葡萄酒之后问道:

  "这是秘密,"帅克回答说."不过你是老朋友,我可以告诉你."

  于是帅克把这件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沃吉契卡.沃吉契卡说,他身为老工兵,决不能丢下帅克不管,他要跟帅克一道去送信.

  他们一起畅叙过去的事儿,十二点以后,他们离开"黑羊"酒馆时,仿佛一切都很自然和顺利.

  除此之外,他们心目中还有一种牢固的念头,就是他们谁也不怕.在前往绍普隆街十六号去的途中,沃吉契卡表现出对于匈牙利人的深仇大恨,他滔滔不绝地对帅克讲他跟匈牙利人在何时何地斗过殴,或者什么原因在何地何时使他没跟他们打成架.

  "有一次,我们在鲍斯多尔发(匈牙利的一个小城镇.)抓往了这么个匈牙利小子的脖子,正碰上我们那帮工兵赶到那儿去喝酒,我想趁天黑用皮带劈他的天灵盖,而且马上就动手用酒瓶往挂灯上砸.他突然嚷了起来:

  "‘东达,这是我呀,十六后备军的普尔卡拉贝克呀!,

  "差点儿给弄错了.三个礼拜以前,我和他们到聂齐德尔湖(在匈牙利西部.)去游玩时,在那边向那些匈牙利小子们狠狠报复了一顿.湖边一个村子里驻扎着一个匈牙利民防机枪连.我们走进一家酒店,正巧碰上匈牙利人在发狂地跳着他们的恰尔达什舞,拉开嗓门放肆地唱着他们的《Uram,uram,biróuram》(匈牙利小调:《老爷老爷,判官老爷》.)或《Láok,Lúok,láokafaluba》(匈牙利小调:《姑娘们呀姑娘们,村子里的姑娘们》.).我们在他们对面坐下来,把配有刺刀的武装带往面前的桌子上一放,暗自想道:‘狗崽子们,等着瞧吧!,我们当中有一位胳膊粗壮得象白山(布拉格附近的一座山.)一样的大个儿密斯特西克提议跳舞,从那些流氓小子手里抢一个姑娘来伴舞.姑娘们一个个花枝招展,粗腿大屁股,圆眼睛.那些匈牙利小流氓把她们搂得紧紧的,看得出来,她们的胸脯圆圆鼓鼓的象半边球一样.她们还蛮得意,也挺会挤挤嚷嚷的.于是我们的密斯特西克跳进他们的圈子里,想把一位最标致的姑娘从一个匈牙利步兵手里夺过来.那步兵唠叨着什么,密斯特西克马上给了他一拳,他就倒了.我们立刻拿起武装带,把刺刀倒了个个儿,免得碰着我们自己.我们几步跳到他们中间,我还直嚷道:‘管它有罪没罪,挨个儿揍!,干得顺当极了.匈牙利人开始跳窗子,我们在窗口揪住他们的脚,把他们拖回大厅来.凡不是我们的人就狠揍他一顿.他们的村长和一个宪兵掺和到里面来,也挨了一顿死揍.连酒店老板也不例外,因为他用德国话骂我们扰乱了他们的娱乐活动.我们还跑到村上去抓住那些想藏起来的人.我们到村头一座庄园阁楼上的干草堆里扒出来他们一个军士.这是跟他一块儿的那个姑娘告发的,因为他在酒馆里跟别的姑娘跳舞了.她后来就缠上了我们的密斯特西克,跟他一道上了基拉利希达那边林子下面的晾草场.她把他拽到一个晾草场,向他要五个克朗,他却给了她一个耳光.密斯特西克一直到营地门前才追上我们,对我们说:以前以为匈牙利女人狂热一些,可是这头母猪躺着跟个木头疙瘩似的,嘴里一个劲儿嘟噜着什么.

  "总而言之,匈牙利人都是些废物!"老工兵沃吉契卡结束了他的讲话,帅克不以为然,说:"也不能一概而论,有些匈牙利人是不能怪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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