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孙乐

    我要写点文字，讲我与孙子的事，文题原为《天伦之乐》。
　　什么是‘天伦之乐’？为准确用语，我去查对《现代汉语词典》，它说，‘指父子、兄弟等关系’。我不知它包不包括爷孙关系？为不闹出笑话，我就将文题改为《爷孙乐》了。
　　为什么我要写孙子的事呢？难道与别人的爷孙关系有特别的不同吗？是的，我感到她与我抚养的女儿的情况大不相同。
　　2000年12月20日深夜，女儿要破腹产，女婿一个人有点担心，要我去一下。我从被子中穿衣下床，直奔医院。
　　这夜，天下雨，寒气逼人。刚上路，正巧有一‘叭叭叭’过来，要他送我到车站，给他五元，他退我一元硬币，我不要，还谢他一声，他高兴得不得了。
　　到了省妇幼保健院，不一会，护士抱出婴儿，笑着说：“恭喜，好一个女娃。”，将她放在保温箱中。我们就守在一边，轮流看着她，直到天明。
　　我孙儿出生，亲眼见着，而我的两个女儿出生，我都不在场。那是因为人隔天涯，没有办法啊。
　　孙儿出生一月，按习俗大家闹着喝‘满月酒’。女婿在潭州酒店请了10多桌。我们一家子高高兴兴的，去照了一张‘全家福’，我的兴趣起来，就写了一首诗：
　　新纪迎来首个春，恰逢盛世喜临门。
　　娃生省幼添新笑，宴设潭州把酒斟。
　　合影八人齐祝福，堂同三代尽欢欣。
　　阖家生活天天好，更信明朝定胜今。
　　我女儿满月，那个时候谁有条件与心情办酒席呀!
　　我看着孙儿一天一天长大，那个过程，都亲眼所见，在脑子里埋下的印象，十分深刻和亲切。
　　孙儿还不能走路的时候，就有自立的欲望。我用长布带从腋窝下绕过在背后牵着，她两只脚不停地蹬着，东倒西歪，累得我不行，抱她还不肯。在她十个月的时候，她在铺着泡沫的地板上爬行，我突然发现她要自个儿站起来的神态，真是好笑而快乐。她虽没成功，但不放弃，又来一次，两只腿颤颤委委的，终于站了起来，走了第一步！她这人生的第一步就是我亲自捕捉到的。我看到这个人生的现象，是从来没有过，而我女儿是怎么站起来的，我根本不知道啊！
　　孙儿到了一岁，我们逗着她“爸”、“妈”的叫。我发现她与别人不同，“爸”字很快会叫了，对“妈”字很长一段时间不开腔。我说，这个娃儿难道爱爸胜过爱妈吗？相反，我女儿只叫“妈”，不叫“爸”，这是我12年在外难回，很少见面造成的啊！
　　孙儿到了能自己走路以后，出现了反常现象，到外面去散步，她反而不愿自己走，总要我抱着，我把她放下，她将两只脚勾起来，就是不落地。我想，这难道是人“偷懒”的天性么？
　　小孩子好动爱玩，我有事也得放下陪着，将“玩”当事做。孙儿玩有她的爱好，坐“摇摇车”，上去了就不肯下来，有一次竟花了我五元钱。以后我就先说好，只坐两次就不坐了。她同意了，才不会闹着哭。她入园了，她喜欢梭梭板、骑木马，我让她荡秋千就不肯。在家玩着时，我就得将两只脚并排斜放着当成梭梭板、弯腰爬着当成木马。我虽累了，也少不了有些乐趣。我甚至记起某个老翁让孙儿当牛骑的故事，就写了四句诗：
　　孺子天真乐，爷们当老牛。
　　爬行仍大笑，抚爱少忧愁。
　　孙儿在幼儿园两年，我每天送她接她，好像退休前上下班，不迟到早退，也乐不其烦。这也是我女儿没有享受过的福分，她只在家由奶奶带着，上什么“幼儿园”？
　　很快，孙儿上学了。这是她人生的新起点，也是孙儿成材的奠基石。我牵着她，过马路，防上汽车撞着；下雨了，送把伞，莫让雨淋着；家长座谈会，我像学生一样听老师评点，表扬了孙儿，我格外高兴。她拿着一朵大红花，这是老师的奖赏，又向我报喜，自有一番欢乐。我真希望她“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路上，我见她和同学有说有笑，那天真烂漫的样子，我心里乐滋滋的。特别听她们都以普通话交谈，更让我有一种清新的感觉。她在家做算术习题，我就作她的课外“老师”；但到了读拼音的时候，她什么“衣”、“乌”、“啊”的，我就一窍不通。我真有我不如她的感慨……
　　常言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世上新人赶旧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后生可畏等，这真是一点不假。
　　我从孙儿的出生到她上学，瞬间就七年了。这七年，是爷孙乐的七年。我相信，以后更是爷孙乐的日子！
　　我甚至产生遐想，看到她读上大学时，我爷孙又会多乐啊！如果再看到她找了一份工作，乃至恋爱结婚时，我当是耄耋之年了，那时的爷孙乐將是何等的风光！
文/休闲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