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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小说:宫本武藏   作者:藤原玄信   更新时间:2012-10-22 11:36:41   阅读次数:

  译者题解:春风,是爱的风,明美在恋着竹城。春风,是爱的风,小津在寻着恋人。

  明美在高濑河边洗着衣服,唱着刚从“小国冠木”戏中学来的歌曲。

  爱情的春风,拽着我的衣袖。

  啊?是这衣袖太沉?

  还是爱太深厚?

  条太郎站在河堤顶上,他那活泼的双眼看着这幅景象,友好地笑了。“喂,美姑娘,我想向你打听点事!”

  “哎呀,天啦!”她惊慌地叫着,“我的衣服给冲跑了。”

  “我给你捞起来。”

  条太郎沿河边撵着,一会用木剑把衣服从水中挑了上来。明美向他道谢,并询问他想打听什么。

  “这附近有个蓬茶馆吗?”

  “有,那是我的家,就在那儿。”

  “我在找一位名叫本位田复又钵的人。我在吉冈道场打听到的,要到蓬茶馆找他。”

  “你撒谎。”

  “他不在了。”

  “是真的。他以前一直与我们呆在一起,但前些时他走了。”

  “到哪去了?”

  “不知道。”

  “那你们家中肯定有人知道。”

  “没人知道,他是跑走的。是谁叫你来找他的?”

  “宫本武藏。”

  “带书信了吗?”

  “没有,”条太郎摇了摇头,“我给他捎个口信。”

  “什么口信?他大概永远不会回来了。如果他回来,我就告诉他。”

  “我可不能告诉你。”

  “那你就别问我了,你自己拿主意吧。”

  “就告诉你好啦。武藏说他很想见复又钵,叫他明年第一个月的头七天中的任何一天早上到五条街大桥上去会他。”

  明美忍不住笑了起来:“我从没听说过这样的事,现在捎口信,明年去会他。你的师傅一定跟你一样是个怪人。哈哈!不过只要复又钵回来,我还是会告诉他的。”

  “你答应了吗?”

  “答应了,我敢发誓。”明美咬住嘴唇强忍住笑。“他叫什么来着?是谁让你捎信的?”

  “你的记性太坏,他叫宫本武藏。”

  “武藏怎么写?”

  条太郎拿起一根竹棍,在沙地上画了两个字。

  “哎呀!这与竹城的写法一样。”明美叫了起来。

  “他不叫竹城,他叫武藏。”

  “是的,但也可读作竹城。”

  “固执!”条太郎把竹棍扔入河中。

  明美盯住沙地上的字陷入了沉思。最后,她把眼光从地上转向条太郎,从头到脚重新打量他,柔声问道:“我想你师傅是美作人吧?”

  “我是播磨人,他是美作宫本村人,离我们不远。”

  “他长得很高大,头顶蓄着长发?”

  “是的,你怎么知道?”

  明美没有回答,那些日子的美好记忆在她心中激荡,使她一时说不出话来。从这小孩嘴里知道了武藏就是竹城之后,心中产生了一股要想见他的强烈欲望。她看到了她母亲 的生活方式,她看到了复又钵越变越坏。竹城,他与复又钵是多么不一样哪!

  她曾下过多少次决心,决不和常到茶馆里喝酒的那类人混在一起。她蔑视他们,脑子里总是浮现着竹城的形象。在她的内心深处,一直蕴藏着再去找他的梦想。他,只有他, 才是她心中爱的对象,只是在想着他时,她才唱那些情歌!

  不管明美想着什么,条太郎觉得已完成了任务,说:“好啦,我该走了。如果找到了复又钵,一定要把口信转告他。”他急忙上路,沿着窄窄的堤顶一路小跑着。

  牛车上的麻袋堆得比山还高,里面装着大米、大豆之类的土产。在最顶上,写明是善男信女们送往奈良国府寺的贡物。

  条太郎脸上洋溢着孩子气的欢乐。他爬上丁牛车,向后坐着正好,还有麻袋作靠背。

  大道两边,茶树满山,樱花盛开。男人们在地里耕作,女人们在溪边洗菜,大河大道上一派和平景象。

  走近一个村子,条太郎懒洋洋地顺手抓了一片山茶叶放在舌头上,吹起了哨子。

  车夫回头看了看,但什么也没看到。因为哨音不停,车夫便把牛车停了下来。他走到车后一看条太郎,立即大怒,并结结实实地给了他一拳,条太郎痛得直叫。

  “你在这儿千什么?”车夫咆哮着。

  “这样很好,不是吗?”

  “这样不好!”

  “为什么?又不是你自己拉!”

  “你这个小杂种,”车夫叫着把条太郎象球一样抛到地上,一直滚到树根旁才止住。牛车却匆匆地走了,那车轮好象是在咯咯地笑他。

  条太郎开始在周围仔细地寻找,现在他才发现,装着吉冈道场给武藏回信的竹管丢了,一路上,他一直是用绳子拴着吊在自己脖子上的。

  就在这孩子正心慌意乱扩大寻找范围时,一个穿着旅行服的年轻女人停下来问他:“你掉了什么东西吗?是不是一根尺把长的用绳子拴住的竹管?”

  条太郎跳了起来:“哎呀,你怎么知道?”

  “在万福寺时,你不是因为逗人家的马,那帮赶马人骂过你吗?”

  “啊……是了……”

  “你吓得直跑时,绳子可能断了,竹管掉到了路上,那个与赶马人谈话的武士拾起来了。你快回去找他。”

  “你敢肯定?”

  “当然。”

  “谢谢。”

  就在他准备往回跑时,那年轻女人又叫住了他:“等等,用不着跑回去了,看,那个武士来。”说着,她用手指着那个向这边走来的男人。

  条太郎停下来等着,眼睛睁得大大的。

  那个武士看上去大约四十来岁。条太郎一看就知道他是某大名手下有名的武士,吓得不敢问话。

  幸运的是,那武士先开口了:“你就是那个在万福寺掉了竹管的小孩吧?”

  “是的,你捡到啦?”

  “里面有信,很重要的信。”

  “是的,先生。你看过里面的信啦?”

  “拣到一件东西,自然要先看一看,然后才好归还失主。但我没把信拆开。”

  条太郎打开竹管看了看,信还在里面,他很满意。他把竹管又挂在了脖子上,发誓再也不让它丢失了。

  那年轻女子看来与条太郎一样高兴。“你真好,先生。”她对武士说。

  大胡子武士开始与他们一道行走,“这男孩跟你是一起的吗?”他问那女人。

  “不是,才碰上的。”

  武士笑了,“你们这真是奇怪的一对,他看起来象个滑稽的小妖。”

  “这大概是他年幼天真的表现,我喜欢他。”她转向条太郎问道:“你上哪儿去?”

  在两个大人之间走着的条太郎回答说:“我去奈良的宝藏院。”说着,他看见那女人的腰带上有个窄长的、用金锦缎包着的东西,便说,“你也有个信管,小心,别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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