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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琵琶行(并序)

作者:未知来源:中央电教馆时间:2006/4/15 19:28:29阅读:ny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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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居易简介

  白居易(772—846),唐朝著名诗人,字乐天,晚居香山,自号香山居士,又曾官太子少傅,后人因称他白傅。原籍太原,后迁居下邦(今陕西渭南东北)。唐元和十年(815)被贬为江州司马,历时四年。
  白居易自幼聪慧过人,传说始生就会说话,能认识“之无”二字,五六岁就能懂得声韵,十五岁就能做诗作赋。十七八岁时,曾一次携带着自己作的诗文到长安,特意拜访当时的名士顾况,顾况见他年轻,起初瞧不起他,一眼觑卷上的名字“居易”二字,便戏笑他说:“居易、居易,长安米价昂贵,恐怕居住下来大不容易”。可是当他翻阅到白居易的诗卷第一篇正是《赋得古草原送别》一诗:“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又送王孙去,萋萋满别情”,特别其中的“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诗句时,顿时吃惊,非常欣赏称赞,慌忙改口说:“有才如此,能作这样的诗真是难得,那就在长安居易不难了”。于是设宴款待,多方宣扬,白居易的声名大振。
  白居易青年时期,家境贫困,对社会生活和人民疾苦,有较多的接触和了解。德宗贞元十六年(799)考中进士。十八年应吏部拔萃科考试,入甲等,授秘书省校书郎。元和二年(807年)十一月,授翰林学士。次年五月拜左拾遣。他的立身处世的指导思想是儒家的“达则兼善天下,穷则独善其身”。这时,他抱着“达则兼善天下”的政府态度,为民请命,勇敢战斗。曾提出“尊贤能以澄清吏治,薄税敛以安民生,罢兵革以苏民困”等主张。为了反对宦官吐突承璀做掌握兵权的“招讨宣慰使”,甚至当面指责唐宪宗的错误,引起皇帝的愤怒,幸有李绛(监察御史,直言敢谏,尤疾宦官专横)救助,才免于罪处。自元和三年至五年的三年谏官任内,是白居易在黑暗势力的重压下,为了实现自己政治主张而进行勇猛战斗的时代,也是他创作上的黄金时代。他的最富于斗争精神的所谓“救济人病,裨补时阙”(《与元九书》)的讽谕诗就是这时写的,其中《新乐府》五十首和秦中吟等诗,锋芒尖锐,象连弩一样射向黑暗势力,使“权豪贵近者变色”,“执政者扼腕”、“握军要者切齿”(同上)。元和八年改任左善赞大夫,这是一个不得过问朝政专门陪太子伴读的闲官,不符合他的志愿,他在给李绅的诗 中曾流露出不满情绪:“一种共君官职冷,不如犹得入高眠。”至元和十年宰相吴元衡被平卢节度使李师道派人刺死,他激于义愤首先上书“急请捕贼,以雪国耻”,而当时的权贵即以越职言事罪,将他贬为江州刺史,更有中书舍人王涯奏其“所犯状迹不宜治郡”,追诏授江州司马。
  白居易贬到浔阳之后,在政治上逐渐走向消极,开始揉合儒家的“乐天知命”、道家的“知足保和”和佛家的出世思想,作为自己的精神寄托和“明哲保身”的法宝。他抵湓城不久,即于香炉峰与遗爱寺之间,建一草堂。这个草堂,前有奇松数十株、修竹千余竿,青罗为墙板,白石为桥道,流水周于舍下,飞泉落于詹间,红榴白莲罗生池砌(《旧唐书、白居易传》),真是贬官闲居的好地方。所以他准备“左手引妻子,右手抱琴书,终老于斯,以就平生之志。”(《九江史话》)至于被贬为司马之心情,他说:“州民康、非司马之功;郡政坏,非司马之罪,无言责,无事忧。”余佐是郡行四年矣,其心休休如一日、二日。何哉?识时知命而已(《江州司马厅记》)“居易与凑、满、朗、晦四禅师,追永远宗雷之迹,为人外之交,每相携游泳,跻危登险,极林泉之幽邃,至于攸(修)然顺适之际,几欲忘其形骸。或经时不归,或逾月而返、郡守以朝贵遇之,不之责。”(《旧唐书、白居易传》)。这些年,他往往是春游东林寺,秋登浔阳楼,或访陶渊明故宅,或观石门涧瀑布,或攀香炉峰顶,或闻鸟语泉鸣于遗爱寺,或乘风踏浪晚归彭蠡湖,尽览浔阳诸胜,留下诗文一百余篇。其中以《与元稹书》 和《琵琶行》最为著名。《琵琶行》是借一个被抛弃的歌女形象,抒发自己沦落之感,发出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的慨叹!诗中写了两个人物:一个是漂零憔悴、流落江湖的长江歌妓,一个是遭谗受贬的诗人自己。他们的社会地位不同,但对封建社会的黑暗、不平,却有相同的感受。在浔阳江头,琵琶声里,他们的哀怨和激愤组成了一支凄苦的歌,唱出了他们的不幸,倾诉了社会的不平。从对被压迫、被蹂躏的弱女子的同情,揭露封建社会对才人、志士的打击和迫害。居易离江州不久,有人在浔阳江头送客处,建一亭阁曰:“琵琶亭”,以诗名亭,以资纪念。千余年来,历经兴废,地址数迁。一九八八年三月,九江市人民政府重建于长江大桥的东侧,占地面积3300平方米,为一仿唐园林式建筑。主体建筑琵琶亭,坐落在两丈多高的花岗岩石基上。亭六角双层,碧瓦红柱,翘角重檐,周围护以白石栏杆。金光灿灿“琵琶亭”三个大字的巨幅匾额,由当代艺术大师刘海粟书写。楹柱上有清代文人董云岩的集句联:“一弹流水一弹月,半入江天半入吴”。台内展出白居易诗文及其他江州的行踪图片。亭台前面的巨大石碑上,雕刻着毛泽东手书的《琵琶行》长诗。台院正中有白居易汉白玉塑像。两侧建有碑廊,镶嵌着历代诗人、书法家 题咏和书写的五十六块碑刻,供游人欣赏。
  白居易于元和十三年冬离开江州,前往四川任忠州刺史(今忠县)。元和十四年冬,穆宗即位,召回长安,拜司门员外郎,第二年,转主客郎中,知制造,加朝散大夫。他目赌宦官擅政,朋党倾轧,一般朝士,各有攀援,不愿卷入旋涡,自请外任,先后任杭州、苏州刺史。武宗会昌二年(842年),以刑部尚书致仕(退休)。晚年退居洛阳香山,自号香山居士,以诗酒咏佛为事。大中元年(846年)卒,终年七十五岁,赠尚书右仆射。江州人为之立祠。
  在文学创作上,白居易积极倡导新乐府运动,主张“文章合为时而著,诗歌合为事而作”,强调继承《诗经》、“风雅比兴”的传统和杜甫现实主义的创作手法,反对“嘲风雪、弄花草”而别无寄托的作品。《与元稹书》是他的诗论纲领,为我国文学批评史作出了重要贡献。早期的讽喻诗,是他提倡用诗歌来“补察时政”、“泄导人情”的实践,其中有不少是同情当代人民痛苦,揭露统治者腐朽与残酷的作品。但是,到了后期,尤其是晚年,大量的闲适诗、感伤诗代替了早期的讽喻诗,他的诗歌也丧失了战斗性和光芒。他的诗语言通俗,相传老妇皆能听懂。他和元稹友谊甚笃,世称“元白”。著有《白乐天长庆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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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居易的诗歌理论

  白居易的思想,综合儒、释、道三家。立身行事,则以儒家“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为指导思想。他的“兼济”之志,主要是实行儒家的仁政,但也包括黄老之说、管萧之术和申韩之法。他的“独善”之心,吸取了老庄的知足、齐物、逍遥观念和佛家的“解脱”思想。《自觉》二首其二说:“我闻浮图教,中有解脱门。”求得身退心安,无所往而不适。当他受皇帝信任的时候,在政治上直言极谏,无所忌讳,敢作敢为,诗歌创作便积极反映民生疾苦,为补察时政服务;当他失去信任而不能有所作为时,便请求放外任或做分司闲官,远嫌避祸,以诗、酒、禅、游自娱,诗歌创作则主要表现个人感受。无论达和穷,他都离不开诗。白居易诗《溪村》插图 选自明代万历集雅斋刻本《六言唐诗画谱》
  白居易一生不仅留下近3000篇诗作,还提出了一整套诗歌理论。他把诗歌比作果树,提出了“根情、苗言、华声、实义”(《与元九书》)的著名论点。情是诗的内容,言和声是诗的表现形式,义是诗的社会效果。他分析了诗歌创作中的感情活动,说:“大凡人之感于事,则必动于情,然后兴于嗟叹,发于吟咏,而形于歌诗矣”(《策林》六十九)。又说:“乐者本于声,声者发于情,情者系于政”(《策林》六十四)。认为情感活动并不是凭空产生的,而是缘起于社会生活中的“事”,密切联系于当时代的“政”。因而,诗歌创作不能脱离现实,必须来源于生活,取材于现实生活中的各种事件,反映着一个时代的社会政治状况。
  白居易继承了中国古代一贯以《诗经》为主旨的比兴美刺的传统诗论,十分强调诗歌的现实内容和社会作用。他说:“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与元九书》)。又说:“为诗意如何?六义互铺陈;风雅比兴外,未尝著空文。”(《读张籍古乐府》)所谓“为时”、“为事”,就是指“救济人病,裨补时阙”。所谓“六义”、“风雅比兴”,则是指诗歌指陈时政的美刺作用。由于当时社会黑暗和政治腐败,他在“美刺”中更着重“刺”的一面,强调诗歌批评社会政治的功能,要求“唯歌生民病”、“句句必尽规”(《寄唐生》),“上以纫王教”,“下以存炯戒”(《策林》六十八),指出“欲开壅敝达人情,先向歌诗求讽刺”(《采诗官》)。在他看来,诗歌创作只有发挥了这种功能,引起当权者的注意,对国家政治和人民生活的改善起一点作用,才算达到了写作目的,否则不过是些“嘲风雪,弄花草”的“空文”。与上述理论相适应,在诗歌表现方法上,他提出了一系列原则:①“辞质而径”,辞句质朴,不加文饰,表达直率,不绕弯子;②“言直而切”,直书其事,不作隐讳,切近事理,说尽说透;③“事□而实”,内容真实,经得起查考,不说空话,不加虚夸;④“体顺而肆”,文字流畅, 容易上口吟诵,便于配乐传唱(《新乐府序》)。他自己的一部分诗作,正是朝着这个方向去努力实践的。
  在中唐阶级矛盾和统治阶级内部矛盾十分尖锐的情况下,这种诗歌理论对促使诗人正视现实、关心民病,是有积极意义的。对大历以来诗坛上逐渐偏重形式的诗风,也有针砭作用。但是,他过分强调诗歌创作服从现实政治需要,有时把诗歌变成押韵的谏章,又是不恰当的。有时他运用这种理论来批判谢灵运、陶渊明、李白等著名诗人,便不免显得偏颇和狭隘,甚至连杜甫也只剩下三、四十首值得肯定的好诗(《与元九书》)。同样,如果一味强调“辞质而径”等诗歌的表现方法,势必束缚诗歌艺术的创造,拘限诗歌风格的多样,难免有浅率之弊,因而受到晚唐诗人杜牧及宋代一些诗人的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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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居易的文学创作

  白居易在江州时,曾整理、编集自己的诗歌作品,分成讽谕、闲适、感伤和杂律四大类。据其自述,讽谕诗是他“自拾遗来,凡所适、所感,关于美刺兴比者,又自武德讫元和,因事立题,题为新乐府者”,闲适诗是“或退公独处,或移病闲居,知足保和,吟玩情性者”;感伤诗是“事物牵于外,情理动于内,随感遇而形于叹□者”;杂律诗则是“五言、七言、长句、绝句,自百韵至两韵者”。大体上,前三类是古体诗,最后一类是近体诗;前三类中大致以内容区分,但也有参互交错的。在这四类诗中,白居易自己比较重视讽谕诗和闲适诗。他认为讽谕诗反映了“兼济之志”,闲适诗显示出“独善之义”,都是他的人生目标的直接体现。感伤诗和杂律诗则“或诱于一时一物,发于一笑一吟,率然成章,非平生所尚”(《与元九书》)。
  白居易诗歌创作中最精华的部分,是他的讽谕诗,其中包括《新乐府》50首、《秦中吟》10首等代表作。这些诗篇广泛反映了中唐时期社会生活各方面的重大问题,着重描写了现实的黑暗和人民的痛苦,如《观刈麦》、《采地黄者》、《重赋》、《杜陵叟》等写农夫的辛苦和赋税剥削的沉重;《宿紫阁山北村》、《卖炭翁》等写宦官的飞扬跋扈和宫市给人民带来的苦难;《轻肥》、《歌舞》、《红线毯》、《两朱阁》等揭露豪门贵族的穷奢极侈;《新丰折臂翁》、《缚戎人》、《城盐州》、《西凉伎》等反映边防问题和战争给人民带来的灾难;《涧底松》、《赢骏》、《悲哉行》、《谕友》等为门第限制下人才受压制而抱不平;《井底引银瓶》、《议婚》、《母别子》、《上阳白发人》等为礼教束缚下妇女的悲惨命运发出控诉;《伤友》、《和雉媒》、《天可度》等抨击世风衰败和人情浇薄;《海漫漫》、《梦仙》等讽刺迷信神仙的虚妄愚昧。这些作品都称得上心苦力勤,直气凛然。在广泛反映现实的基础上,诗人对不合理的现象痛下针砭,如“夺我身上暖,买尔眼前恩”(《重赋》);“地不知寒人要暖,少夺人衣作地衣”(《红线毯》);“虐人害物即豺狼,何必钩爪锯牙食人肉”(《杜陵叟》 ),措辞激切,毫无顾忌,突破了儒家“温柔敦厚”诗教的框框。这在古代批评时政的诗歌中是十分突出的。
  讽谕诗在表现形式上,多数采用直赋其事的方法。《卖炭翁》、《新丰折臂翁》、《缚戎人》、《井底引银瓶》等,叙事完整,情节生动,刻画人情物态细致传神,对发展中国叙事诗的传统有积极的贡献。另一部分讽谕诗则采用寓言托物的手法,借自然物象以寄托作者的政治感慨,如《黑潭龙》写家家户户杀猪祭龙王,酒肉实际上喂了狐狸,而深居九重的龙王却什么也不知道,形象地描绘出皇帝耳目闭塞、官吏近侍贪污中饱和小民惨遭剥削的情况。《题海图屏风》则通过海中大鳌兴风作浪、鲸鲵助威肆虐,造成“万里无活鳞,百川多倒流”的景象,为当时藩镇割据、联合叛唐的政治局面作了真实的写照。还有把鹤、鸟、松、竹等动植物拟人化,用以表现社会生活中的各类人物及其关系,如晚年所作《禽虫》十二章,就属于这类寓言诗。无论是直赋其事或寓言托物,一般都概括深广,取材典型,主题集中,形象鲜明,语言明白晓畅。一部分《新乐府》还采用了“三、三、七”言的句式,显示了诗人向民间通俗文艺学习的痕迹。
  白居易的闲适诗多用于表现闲情逸致,抒写对归隐田园的宁静生活的向往和洁身自好的志趣,不少篇章还宣扬了省分知足、乐天安命的消极思想。但也有一些醒目的警句,如“作客诚已难,为臣尤不易”、“直道速我尤,诡遇非吾志”(《适意二首》)以及“况多刚狷性,难与世同尘。不唯非贵相,但恐出祸因”(《自题写直》)等等,仍从侧面反映出对现实社会的不满,说明他追求闲适,只是无可奈何的自我解脱。闲适诗中也有一些描写自然景物和田园风光的佳作。如《观稼》、《归田三首》,写农村景象,质朴而清新。《游悟真寺诗一百三十韵》,以游记文的笔法依次记叙五日游山的经过,令人有身历其境之感。
  白居易的感伤诗写一时感触,而往往有深沉的寄托。其中如著名的叙事长诗《长恨歌》和《琵琶行》。《长恨歌》歌咏唐玄宗李隆基和贵妃杨玉环的婚姻爱情故事,情绪感伤,寄托深微。诗中既写“汉皇重色思倾国”,导致昏庸误国,讽意明显;更写“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感伤玄宗贵妃爱情真挚缠绵,流露出作者的同情。唐陈鸿说,白居易“深于诗,多于情”,创作《长恨歌》“不但感其事,亦欲惩尤物,窒乱阶,垂于将来者也”(《长恨歌传》)。《琵琶行》则有遭际之感。这两首长诗叙事曲折,写情入微,加以绘声绘色的铺排描写,多方面的气氛烘托以及流转和谐的韵律声调,艺术上达到很高成就。“童子解吟《长恨曲》,胡儿能唱《琵琶篇》”(唐宣宗李忱《吊白居易》),正说明这两首诗受到广大群众的喜爱。所以清人赵翼指出,白居易“即无全集,而二诗已自不朽”(《瓯北诗话》卷四)。感伤诗中还有不少亲朋间酬赠的篇什,如《别舍弟后月夜》、《江南遇天宝乐叟》、《画竹歌》、《醉后狂言酬赠萧殷二协律》等,也都写得情真意切,朴挚动人。这类诗较多叹老嗟病、伤往悼亡的感伤色彩,如“畏老老转迫,忧病病弥缚”,“朝哭心所爱,暮哭心所亲”(《自觉》 二首)等;厌苦尘世烦恼,力求加以解脱,声称要“度脱生死轮”,“永洗烦恼尘”(同前),明显地打上佛家思想的烙印。
  杂律诗在白居易诗作中数量最多。其中有价值的是 一些耐人寻味的抒情写景小诗,如《赋得古原草送别》、《钱塘湖春行》、《西湖留别》、《暮江吟》、《问刘十九》等,都能以白描手法,寥寥几笔,勾画出生意盎然的境界,历来脍炙人口。而一部分铺陈故实、排比声韵的长篇排律和杯酒光景、艳情风月的小碎篇章,颇为时人效尤,但多不足取。
  白居易诗歌的基本风格是平易浅切,明畅通俗。平易,是指用寻常的话,写寻常的事,明白自然,人人能够领略。所谓“郢人斤斫无痕迹,仙人衣裳弃刀尺”(刘禹锡《翰林白二十二学士见寄诗一百篇因以答贶》),就是对于这种平易自然、浑成无迹的诗风的高度赞扬。平易的境界是不容易达到的。刘熙载《艺概》说:“常语易,奇语难,此诗之初关也。奇语易,常语难,此诗之重关也。香山用常得奇,此境良非易到。”赵翼《瓯北诗话》也认为“元、白尚坦易,务言人所共欲言”,指出“坦易者多触景生情,因事起意,眼前景、口头语,自能沁人心脾,耐人咀嚼”。白诗的平易,又是同叙写情事的直切畅达联系在一起的,意到笔随,挥洒自如,“情致曲尽,入人肝脾,随物赋形,所在充满,殆与元气相侔”(王若虚《滹南诗话》),有很大的感染力。这样的平易,是提炼的结果。赵翼又说:“其笔快如并剪,锐如昆刀,无不达之隐,无稍晦之词;工夫又锻炼至洁,看是平易,其实精纯。”宋代僧人惠洪《冷斋夜话》记叙白居易作诗令老妪都解的传说,虽不必真有其事,而他的作品文字浅显,少用典故和古奥的词句,便于广大读者接受,则是有目共睹的事实。他还喜欢提炼民间俗语入诗,增添诗歌的神趣。《 唐音癸签》引《阅耕余录》说:“白太傅诗:‘暑退衣服干,潮生船航活’,吴中以水涨船动为船活,采入诗中,便成佳句。”龚颐正《芥隐笔记》也说:“诗中用而今、匹如、些些、耳冷、妒他、欺我、生憎、勿留、赢垂、温暾,皆乐天语。”
  白居易诗歌的创作风格,后世颇有訾议。有人说他“俗”,说他“浅”,甚至说他“力□而气孱”(司空图《与王驾评诗书》),这些批评看到了白居易的一部分作品矜耀富贵,吟弄风情,存在着格调低下的庸俗的一面;晚年“更作知足语,千篇一律”(《诗源辩体》引王世贞语),“其中颓唐俚俗十居六、七”(叶燮《原诗》)。在艺术上他也有相当数量的诗篇,意太详,语太露,缺少蕴藉含蓄的韵味和抑扬顿挫的气势。但他的成功之作,多能做到“言浅而思深,意微而词显”(薛雪《一瓢诗话》),在平易、切近的形式里蕴含深远的思想情趣,有力地显示着白诗通俗化、大众化的重要成就。所以晚唐张为《诗人主客图》称白居易为“广大教化主”,正好说明了这一点。内容的深刻和风格的平易,使白居易的作品在社会上流传特别广。他在世时,他的诗歌已广泛传诵,“禁省观寺邮候墙壁之上无不书,王公妾妇牛童马走之口无不道,至于缮写模勒,□卖于市井,或持之以交酒茗者,处处皆是”(元稹《元氏长庆集序》)。他与元稹两人唱和的所谓“元和体”,“自衣冠士子,闾阎下俚,至悉传讽之”(《旧唐书·元稹传》)。白居易的名声远播国外。当时有朝鲜商人来求索白诗,带回去卖给该国宰 相,一篇值百金。日本僧人惠萼也在苏州南禅寺抄得一部白集带回国,后陆续有人抄回,至今日本保存有相当于宋、元时的三种抄本各一卷,视为国宝。
  白居易的诗歌对后世文学有巨大影响。晚唐的皮日休、聂夷中、陆龟蒙、罗隐、杜荀鹤,宋代的王禹稱、梅尧臣、苏轼、张耒、陆游一直到清代的吴伟业、黄遵宪等,都在不同方面、不同程度上受到白居易诗风的启示。此外,元、明、清历代剧作家有不少人取白居易作品的故事为题材编写戏曲,如《长恨歌》演变为白朴的《梧桐雨》、洪昇的《长生殿》,《琵琶行》演变为马致远的《青衫泪》、蒋士铨的《四弦秋》等。白诗的词句,也有很多被宋、元、明话本所采用。
  诗歌以外,白居易的文章写得也很有特色。他虽然不属于韩愈、柳宗元的文学团体,却以其创作的实践,推动了散文的革新。他的《策林》七十五篇纵论天下大事,有意识地追踪贾谊的《治安策》。其中有些篇章如《决壅蔽》、《使官吏清廉》、《去盗贼》等,不仅内容切实,见解精辟,而且引古鉴今,析理深透,语言明快,词气谠直,是议论文中的杰作。《为人上宰相书》和一系列论政事的奏状,条分缕析,劲直剀切,开启了北宋王安石上书言事的先声。《与元九书》洋洋洒洒,夹叙夹议,是唐代文学批评的重要文献。而象《草堂记》、《冷泉亭记》、《三游洞序》、《荔枝图序》等,写景状物,旨趣隽永,又是兴文艺样式──曲子词的写作。他的《忆江南》、《浪淘沙》、《花非花》、《长相思》诸小令,为文人词的发展开拓了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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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白居易诗

  香山才情,照映古今,然词沓意尽,调俗气靡,于诗家远微深厚之境,有间未达。其写怀学渊明之闲适,则一高玄,按香山《题浔阳楼》称渊明曰:“文思高玄”。一琐直,形而见绌矣。其写实比少陵之真质,则一沈挚,一铺张,况而自下矣。故余尝谓:香山作诗,欲使老妪都解,而每似老妪作诗,欲使香山都解;盖使老妪解,必语意浅易,而老妪使解,必词气烦絮。浅易可也,烦絮不可也。按《复堂日记补录》光绪二年八月二十二日云①:“阅乐天诗,老妪解,我不解”;则语尤峻矣。西人好之,当是乐其浅近易解,凡近易译,足以自便耳。(195页)
  ①《复堂日记》:八卷,清谭献撰。
  这一则论白居易诗。白居易晚号香山居士,故称香山。白居易《与元九书》:“今仆之诗,人所爱者,悉不过杂律诗与《长恨歌》已下耳。时之所重,仆之所轻。至于讽谕者,意激而言质,闲适者,思淡而词迂,以质合迂,宜人之不爱也。”钱先生称“香山才情,昭映古今”,就指他的杂律诗及《长恨歌》《琵琶行》等诗。也指出他的诗有不足处,如他有的乐府诗,他在《新乐府序》里说:“系于意,不系于文。首句标其目,卒章显其志,诗三百之义也。其辞质而径,欲见之者易喻也;其言直而切,欲闻之者深诫也。……”诗是文学,只求达意不求文,不够正确。诗要求卒章显其志,对“诗家远微深厚之境,有间未达”了。他有的诗不免“词沓意尽,调俗气靡”。苏轼《祭柳子玉文》称为“元轻白俗”。钱先生把他学陶渊明的诗,与陶诗比,一高玄,一琐直。如白居易《效陶潜体诗十六首》,举第四首看:
  朝饮一杯酒,冥心合元化。兀然无所思,日高尚闲卧。暮读一卷书,会意如嘉话。欣然有所遇,夜深犹独坐。又得琴上趣,安弦有余暇。复多诗中狂,下笔不能罢。唯兹三四事,持用度昼夜。所以阴雨中,经旬不出舍。始悟独往人,心安时亦过。
  这首诗写他退居渭上,过着饮酒、读书、弹琴、作诗的闲适生活,即所谓“琐直”。再看陶渊明《饮酒二十首》的第四首:
  栖栖失群鸟,日暮犹独飞。徘徊无定止,夜夜声转悲。厉响思清晨,远去何所依。因值孤生松,敛翮遥来归。劲风无荣木,此荫独不衰。托身已得所,千载不相违。
  这首诗写失群之鸟悲哀时,还在找孤生松来栖托,表达出“千载不相违”的志节,即所谓高玄。
  再看白居易的写实诗,如《官牛》:
  官牛官牛驾官车,浐水岸边般载沙。一石沙,几斤重?朝载暮载将何用?载向五门官道西,绿槐荫下铺沙堤。昨来新拜右丞相,恐怕泥途污马蹄。右丞相,马蹄踏沙虽净洁,牛领牵车欲流血。右丞相,但能济人治国调阴阳,官牛领穿亦无妨。
  这样的诗跟杜甫的三吏三别比,不是一沉挚,一铺张吗?
选自《谈艺录》读本(六)论白居易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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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稹、白居易诗筒传韵

  元稹和白居易是中唐时期的著名诗人,世称“元白”。元稹25岁(贞元十九年,公元803年)时,两人同登书判拔萃科,俱授秘书省校书郎,从此订交。而在史册上最为人称道的是他们在长庆二年到长庆四年(822~824)间诗筒传韵的风雅趣事。其时,白居易在杭州任刺史,元稹任越州刺史兼浙东观察使。二人诗筒往来,唱和甚富。所谓“诗筒”就是将诗放在竹筒内,以诗代书,往返传递,互致问候,互通章讯。白居易《与微之唱和来去常以竹筒贮诗陈协律美而成篇因以此答》:“拣得琅琊截作筒,缄题章句写心胸。随风每喜飞如鸟,渡水常忧化作龙。粉节坚如太守信,霜筠冷称大夫容。烦君赞咏心知愧,鱼目骊珠同一封。”介绍了诗筒传韵的方式和内容,表达了他们喜欣的内心。其中不少内容飘溢着酒的芳香,反映了他们诗酒为乐的生活。如:元稹《酬乐天喜邻郡》诗末二句:“老大那能更争况,任君投募醉乡人。”白居易在《和微之<;春日投简阳明洞天五十韵>;》中云:“醉乡虽咫尺,乐事亦须臾”。从此,越州以“醉乡”之名传颂遐迩。在《醉封诗寄微之》诗中更表述了他们醉书、醉寄的情景:“展眉只仰三杯后,代面唯凭五字中;为向两川邮吏道,莫辞来去递诗筒。 ”元稹更以酒醉之乐招唤友人:“安得故人生羽翼,飞来相伴醉如泥。”白居易在《代郡斋神答乐天》诗中更说:“为报何人偿酒债,引看墙上使君诗。”元稹在越州一住就是7年,纵酒自娱, 甚至连小孩也学会了饮酒:“羞看稚子先拈酒,怅望平生旧采薇”(《酬复言长庆四年元日郡斋感怀见寄》)。可见他确实是沉浸在醉乡的欢乐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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