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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装在套子里的人

作者:未知来源:中央电教馆时间:2006/4/15 19:28:30阅读:ny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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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讽剌”?
   ——答文学社问

鲁迅

  我想:一个作者,用了精炼的,或者简直有些夸张的笔墨——但自然也必须是艺术的地——写出或一群人的或一面的真实来,这被写的一群人,就称这作品为“讽刺”。
  “讽刺”的生命是真实;不必是曾有的实事,但必须是会有的实情。所以它不是“ 捏造”,也不是“诬蔑”;既不是“揭发阴私”,又不是专记骇人听闻的所谓“奇闻”或 “怪现状”。它所写的事情是公然的,也是常见的,平时是谁都不以为奇的,而且自然是谁都毫不注意的。不过这事情在那时却已经是不合理,可笑,可鄙,甚而至于可恶。但这么行下来了,习惯了,虽在大庭广众之间,谁也不觉得奇怪;现在给它特别一提,就动人。譬如罢,洋服青年拜佛,现在是平常事,道学先生发怒,更是平常事,只消几分钟,这事迹就过去,消灭了。但“讽刺”却是正在这时候照下来的一张相,一个撅着屁股,一个皱着眉心,不但自己和别人看起来有些不很雅观,连自己看见也觉得不很雅观;而且流传开去,对于后日的大讲科学和高谈养性,也不免有些妨害。倘说,所照的并非真实,是不行的,因为这时有目共睹,谁也会觉得确有这等事;但又不好意思承认这是真实,失了自己的尊严。于是挖空心思,给起了一个名目,叫作“讽刺”。其意若曰:它偏要提出这等事,可见也不是好货。
  有意的偏要提出这等事,而且加以精炼,甚至于夸张,却确是“讽刺”的本领。同一事件,在拉杂的非艺术的记录中,是不成为讽刺,谁也不大会受感动的。例如新闻记事,就记忆所及,今年就见过两件事。其一,是一个青年,冒充了军官,向各处招摇撞骗,后来破获了,他就写忏悔书,说是不过借此谋生,并无他意。其二,是一个窃贼招引学生,教授偷窃之法,家长知道,把自己的子弟禁在家里了,他还上门来逞凶。较可注意的事件,报上是往往有些特别的批评文字的,但对于这两件,却至今没有说过什么话,可见是看得很平常,以为不足介意的了。然而这材料,假如到了斯惠夫德(J.Swift)或果戈理(N.Gogol)的手里,我看是准可以成为出色的讽刺作品的。在或一时代的社会里,事情越平常,就越普遍,也就愈合于作讽刺。
  讽刺作者虽然大抵为被讽刺者所憎恨,但他却常常是善意的,他的讽刺,在希望他们改善,并非要捺这一群到水底里。然而待到同群中有讽刺作者出现的时候,这一群却已是不可收拾,更非笔墨所能救了,所以这努力大抵是徒劳的,而且还适得其反,实际上不过表现了这一群的缺点以至恶德,而对于敌对的别一群,倒反成为有益。我想:从别一群看来,感受是和被讽刺的那一群不同的,他们会觉得“暴露”更多于“讽刺”。
  如果貌似讽刺的作品,而毫无善意,也毫无热情,只使读者觉得一切世事,一无足取,也一无可为,那就并非讽刺了,这便是所谓“冷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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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中人》的讽刺手法

  安东·巴甫洛维奇·契诃夫是俄国十九世纪末期杰出的批判现实主义作家,他以脍炙人口的短篇小说著称于世。他的作品揭露了沙皇政府对人民的残酷压榨和剥削,讽刺庸俗腐朽的市侩习气,同情被侮辱被损害的"小人物"。他善于在有限的篇幅里熔铸丰富的内容,用简洁的笔触勾画出完整鲜明的典型形象,题材大多选取日常生活,没有离奇曲折的情节,真实,自然,含而不露,发人深思,作品具有强烈的讽刺力量。
  尤其是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契诃夫由于到沙皇流放犯人的库页岛去旅行,进一步了解了沙皇统治的罪恶,作品的批判性日益加强,艺术技巧也日臻成熟。随着他对生活认识的加深,作品中的笑也从轻松的笑到含泪的笑、辛辣的笑以至带着鞭子的笑,形成了他幽默、讽刺的独特风格。
  写于一八九八年的《套中人》,堪称他这一时期的代表作之一。
  《套中人》写一个小城的中学古希腊文教员别里科夫,他在晴天也穿着雨鞋、带着雨伞出门,习惯于把一切日常用具装在套子里面。他与世隔绝,好比一个装在套子里的人,却喜欢到处告密,长期危害了这个小城居民的自由,小城的生活因而变得死气沉沉。他也想到结婚,但害怕"生出什么事来",久久不敢向女方求婚,后来看见她竟骑自行车上街,认为太不体面,因此和她哥哥争吵,被从楼梯上推下来,不久即死去。
  作品通过对别里科夫的思想性格特征的刻画及其婚事遭遇的描写,塑造出一个胆小怕事,因循守旧、害怕新事物和扼杀新思想的"套中人"的典型形象,从而揭露了沙皇专制统治造成的恶浊黑暗的政治空气,批判了顽固维护旧制度、旧秩序的反动势力,并暗示出反动势力最后覆灭的命运。
  象别里科夫这类的人在当时社会上有许许多多,而人们又习以为常,作者却能抓住这类人物的思想性格特征,成功地运用了讽刺手法,塑造出栩栩如生的典型,这诚如鲁迅指出的,讽刺的“事情是公然的,也是常见的平时谁都不以为奇的,而且自然是谁都毫不注意的。不过这事情在那时却已经是不合理、可笑、可鄙、甚而至于可恶。”
  《套中人》中讽刺手法的运用有如下几种情况:
  作者通过故事叙述者的口吻,用夸张的手法,漫画式的笔调勾勒形象,造成强烈的讽刺效果。如作品里对别里科夫的肖像的介绍,试问有什么人在"最晴朗的日子"还会去"穿上雨鞋",而且再"带着雨伞"呢?这个害怕矛盾的人,为"躲避现实生活",他找到各种各样的套子,大的如支起马车车篷,小的如堵耳朵的棉花,作为包裹自己的套子。杞人忧天倾的顾虑严重到如此地步,不禁令人哑然失笑。契诃夫继而绘声绘色地表现别里科夫赞美希腊语时的表情、声调。在他看来,希腊语也可以使他借此躲避了现实生活。作者又通过一连串的典型事例,让我们看别里科夫的思想也装在无形的套子里。这个套子就是政府的通告与报上的文章,就是官方的态度与平凡庸俗的生活常规。作者紧紧抓住别里科夫从外到内的全部"套子",这一典型特征,夸张地着力刻画,淋漓尽致地勾勒出一个守着陈规陋习的可笑可憎的形象,达到"以一目尽传神"的艺术效果。
  作者善于把人物荒谬绝伦的思想通过他自己一本正经的语言、神态表达出来,用人物的自我表演画像。如别里科夫反对教师骑自行车,竟说如果那样,学生"所能做的只有倒过来,用脑袋走路了"。这是多么荒诞不经的理论啊!这本身就是对愚蠢荒唐的别里科夫辛辣的讽刺。
  运用对比描写来讽刺也是十分成功的,作品中别里科夫的"低声说"、"压低喉咙、用悲凉的声调接着说"和柯瓦连科的大声说话;别里科夫的忧郁和瓦连卡的开朗;柯瓦连科兄妹爱好自由、敢于向旧秩序挑战的思想性格和别里科夫迂腐守旧、仇视一切新生事物的丑恶灵魂;伊凡·伊凡尼奇的"不成,不能再照这样生活下去"的宏亮呼声和别里科夫"可是千万别闹出什么乱子"的低声哀鸣;……无不形成鲜明对比,更显出"套子"的不合理、可鄙、可怜和可笑。小说的结尾,作者喜剧性地把别里科夫送进最后的套子──棺材,终于用辛辣的嘲笑理葬了他。

  选自《语文教学之友》 1984年第十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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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中人》的结构

康林

  契诃夫的短篇名著《套中人》(1898)于19世纪最后两年在文坛上出现,至今仍闻名世界。人所熟知的别里科夫的典型形象,在今天仍有现实意义。这篇小说的思想内容的丰富和艺术技巧的完美的有机结合,吸引着广大读者。
  90年代末,俄国社会处于革命的前夜。这位敏感的作家预感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革命形势,看到了光明的未来。但是,现实中旧的习惯势力和传统观念在束缚着人们的手脚,“装在套子里的人们”极力维护黑暗的社会。这引起了这位忧国忧民的作家的无限惆怅:“眼下这种关在四堵墙中的生活,没有自然,没有人,没有祖国, 没有健康和胃口——这不是生活。”对丑恶现实的无限憎恶和对美好的未来的热烈渴望,推动契诃夫将酝酿已久的题材写成了感人至深、激情跌宕的《套中人》。作品通过因循守旧、精神僵化、害怕和敌视一切新生事物的别里科夫的形象,有力地揭露了90年代末俄罗斯社会的反动保守的丑恶本质。热情地呼唤着自由光明的到来。
  《套中人》中没有离奇复杂的情节,它的情节是从日常生活中提炼出来的,用新、旧两种不同的社会思想的矛盾构成小说情节冲突的基础。故事讲的是一位教希腊语的中学教师别里科夫害怕变革现实,整天提心吊胆地过日子,总想把自己装在密封的套子里,与世隔绝(这是破题,或称交代)。可是人人都怕他,“有他在”,人们不敢自由行动。他利用看不见的法律,所谓“常规”辖制着全城,压得人们喘不出气来(这是情节的开端)。他和华连卡姐弟的相遇是情节转折的关键,也是主人公悲剧命运的开始。爱说爱笑的华连卡的出现,在一潭死水的现实中溅起一股浪花。人们极力把别里科夫从死水中拉出来,让他俩结合。但别里科夫担心将来的“义务与责任”,怕惹出麻烦,“闹出什么乱子”来。“促狭鬼”画的《恋爱中的人》的漫画,推动情节的发展。华连卡姐弟骑自行车郊游,别里科夫到华连卡弟弟柯瓦连科面前发出警告,激怒了的柯瓦连科,叫他滚蛋,抓住他的衣领,使劲一推,把情节推向了高潮。主人公的生病和埋葬是情节的结局。小说反映了两种思想冲突的发生、发展和最后解决的完整过程。《套中人》结构严谨,特点是“故事套故事”,即用“镶边故事”写成的。作者按照自己的创作 意图和主题要求,把小说分为三个部分,使其成为互相联系的结构上的节,层次清楚、首尾呼应。
  第一部分是由村长老婆玛芙拉的故事构成的。它是为小说的第二部分别里科夫的故事作了铺垫,是对顽固保守的社会现象的概括。象玛芙拉这样“健康而且并不愚蠢的女人”整天守着炉子坐着,“从没有见过城市或者铁路”,思想落后于时代,并不是稀有的现象。玛芙拉与别里科夫有着内在的血肉联系,由玛芙拉的故事引出别里科夫的故事,开门见山,顺理成章,并起着深化主题的重要作用。第二部分是小说的中心,它是由别里科夫的故事组成的。在结构上,采用转折式的结构方式,人物的命运先在顺境中发展,突然的结婚事件,使别里科夫的命运急转直下,造成悲剧的结局。作者把他的死放在小说的开头,突出地表现了“装在套子里的人们”的悲剧,对读者起着警醒和吸引的双重作用。读者迫切地要知道产生这个悲剧的原因,紧接着写他同周围人的矛盾以及有他不可避免的毁灭的命运,最后才写他的悲剧的下场。这样的结构安排,增强了作品的艺术效果。别里科夫的悲剧命运来自社会,也来自别里科夫的独特性格。作者抓住人物外部特征与性格有关的部分,突出地加以勾画,造成鲜明的印象,“一闭眼睛,就可以看见那个画面”(契诃夫)。在《套中人》里突出别里科夫“隔绝人世”、顽固保 守的独特怪癖,进行夸张的描写。用寥寥几笔,一张讽刺画像便栩栩如生地站在读者的面前:晴天脚穿雨鞋,身穿棉大衣,脖子藏在大衣领里,耳朵堵着棉花团,戴着墨镜,雨伞、表、小刀等都用套子套起来,甚至可以听到他胆怯的声音:“千万别闹出什么乱子啊!”——这就是别里科夫。这种漫画式、突出特点地介绍人物,在主人公的卧室的描写中同样可以看到:卧室象口箱子,门窗紧闭,床上挂着帐子,在帐子里蒙着被子,战战兢兢地睡觉,做着恶梦——这就是别里科夫。人物勾画真可谓色彩明快,姿态生动。两幅画像画出了逃避、害怕现实的胆小鬼的活的形象,但是两幅画像不是接连出现的,二者在结构上起着不同的作用。前者出现在小说的开头,强调他顽固保守的怪癖;后者出现在他辖制全城之后,揭示他内心的虚弱。作者从外部特征进而深入到他的精神世界,对其层层剥皮。“他老是歌颂过去”,“现实刺激他,惊吓他,老是闹得他六神不安”,原来他是个守旧的顽固派,在革命的洪流面前吓破了胆。契诃夫没有写革命,但他忠于生活的真实,在自己的作品中“反映出革命的某些本质方面”,真不愧“是一位真正伟大的艺术家”。别里科夫对新事物胆小如鼠,恨之入骨。他看见女人骑自行车、男人穿花衬衫、女教师陪着军官玩、吓得 很前发黑,心里打哆嗦,并竭力地加以禁止;然而维护旧事物,他却胆大如虎。他认为“没有存在过的东西”就永远不应出现,即使是经过政府批准的,他也竟敢“摇头”。向上级搞小汇报,“背地里进谗言”,跑到别人面前去警告,讨论会上压人。他的顽固保守已经带有“巡警局那股腐臭的气味”,象“蜘蛛”一样扼杀弱小的生机。作者对他的性格特征是从上述两个方面选用生动的细节揭示出来的。没有官位,不受名望、地位、金钱的骚扰的别里科夫,何以如此顽固如此有威力?旧的“常规”和“体统”,风俗习惯和思想意识禁锢了他的头脑,使其成为旧制度的坚决捍卫者、成为统治阶级忠实的鹰犬。他还利用这条精神枷锁慑服了群众,因此大家忍气吞声。小说形象地指明了产生别里科夫习气的社会原因。因而它虽没有指出解放思想的具体道路,但写出了阻碍生活前进的精神枷锁,完成了小说的挣脱枷锁,解放思想的主题。第三部分是小说的结尾。别里科夫的故事结束以后出现了美好的月夜,好象黑暗中露出一线光明:“这时候村子给夜色包得严严紧紧,躲开了劳苦、烦恼、忧愁,安心休息,显得那么温和、凄凉、美丽,看上去仿佛星星在亲切而温柔地瞧着它,大地上不再有恶事,一切都挺好似的。”作者借景抒情,倾吐了他对幸福和自由的 渴望。这同埋葬别里科夫那天抒发的快活感情相呼应:“啊,自由啊,自由!只要有一点点自由的影子,只要有可以享受自由的一线希望,人的灵魂就会长出翅膀来。”盎然的诗意发出了自由的赞歌,传达出了作者热恋自由的一片赤子之情。从作品的结构上看是十分调和而又自然的,在对丑恶现实乾地揭发之后,作者表示了对光明未来的热切希望,唤醒人们改变现实。就在寂静的美好的月夜下响起了玛芙拉的脚步声,她“吧嗒,吧嗒”走着,“装在套中的人”还没有绝迹,这“吧嗒”声唤起人们的联想,余味深长,艺术上含蓄。
  人物配置是一切艺术作品结构的重要组成部分,《套中人》的人物配置以现实生活的基本矛盾为依据,选择两种对立人物,使其在相互冲突中显示人物性格的各自特点。小说的人物可分为四组:玛芙拉与别里科夫;用漫画嘲弄主人公的“促狭鬼”和总是醉酒、叹气、嘟哝“别里科夫那样的人多得不行”的阿发纳西;有自己生活方式和独立思考能力的柯瓦连科,自由活泼的华连卡;头脑清醒的伊凡·伊凡尼奇和中学教师布尔金。但每组人物又各自不同,玛芙拉不象别里科夫,她没有“体统”的“套子”去套别人;“促狭鬼”不象阿发纳西那样叹气,他的漫画是对“套中人”的一点点冲击和报复:柯瓦连科不象华连卡那样以微笑迎接生活,他感到社会空气“闷死人”,蔑视“套中人”是“蜘蛛”,叫他滚蛋;布尔金认为“套中人”是“寄生蟹或者蜗牛”、“是隔代遗传的现象”;伊凡·伊凡尼奇则认为是人们“忍受侮辱”,不敢“跟正直和自由的人站在一边”造成的社会现象。这些人物中柯瓦连科的思想境界较高。其余的人虽对别里科夫的压抑不满,但都怕他。容忍别里科夫、安于别里科夫习气是他们共同的特点。即使是“促狭鬼”,他的行动也只是背后的小动作,谈不上是什么壮举。作者竭力把庸 俗无聊的人物和别里科夫习气收集到一起,广泛地进行揭露,再现那个时代生活的特点。不同人物性格的交织,有力地突出了小说的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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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在套子里的人》分析

傅希春

  《装在套子里的人》是契诃夫的代表作品之一。作家在这个短篇小说中塑造了别里科夫这一典型形象。这个典型,具有广泛深刻的社会意义。

  一开头,作家就简洁地介绍和描述了猎人布尔金和伊凡·伊凡尼奇的姓氏、职业和肖像特征,以及他们闲谈的情景,从而造成了一种亲切动人的艺术真实感。
  误了时辰的猎人布尔金和伊凡在村长的堆房里过夜,因而他们在月夜的闲聊中,谈到了村长的老婆玛芙拉,就是一件极其自然的事了。玛芙拉跟作品里的任何一个人物都没有见过面,说过话,也没有发生过任何行动上的联系。她好象是一个游离于作品的故事情节之外的人物。在作品中,她被“提”到了一次,后来又被“听”到了一次。作家写她总共用了一、二百字。然而她在作品的主题思想和情节结构方面,却都具有奇妙的作用。她跟作品的主人公别里科夫在性格和情调方面是有内在联系的。她对造成作品所渲染的气氛具有独特的作用。作品里说玛芙拉“一辈子也没走出过她家乡的村子,从没见过城市或者铁路。”更奇怪的是,她“近十年来一直守着炉子坐着,只有到了晚上才上街走一走”。显然,玛芙拉是个孤僻、古怪的人。紧接着,猎人们就从玛芙拉的“怪”联系到世界上的种种怪人怪事,又因而谈到了寄居蟹或蜗牛的“壳”。又从怪人怪事联系到小说主人公的“怪”,于是,也就把“壳”和“套子”联系起来了。这样就巧妙地引出了别里科夫。
  小说是从两个角度、分两个部分来刻画别里科夫的形象的。先是从衣、食、住、行、待人接物、精神状态、语言习惯、社会影响等方面做一般性的描述;尔后是把主人公推到“爱情”这个课题面前做集中的、画龙点睛的刻划。面对别里科夫在肖像、行动和思想上的“怪”这个特征的揭示,则渗透全篇。
  别里科夫是一个中学的希腊文教师。他保守、多疑、胆怯、惧怕新生事物,反对任何改革。常常折磨着他的一个念头是“怕”。他牢记不忘的口头禅是:“千万别闹出什么乱子来!”别里科夫即使在最晴朗的天气里外出,也要穿上雨鞋,带着雨伞,而且一定穿着暖和的棉大衣,生怕发生什么意料不到的、于他不利的变故。他的许多物品都装在“套子”里:雨伞用“套子”包好;表放在鹿皮“套子”里;小刀装在小“套子”里。“他的脸也好象蒙着套子,因为他老是把它藏在竖起的衣领里。”他用黑眼镜挡起眼睛,用棉花堵住耳朵。“他一坐上马车,总要叫马车夫支起车篷来”──也要造成一个“壳”儿,“套”起来。他住在“活象一口箱子”那样严密、狭窄的小卧室里,床上还要挂上帐子,一上床就拉过被子蒙上脑袋。“深怕会出什么事,深怕阿发纳西来杀害他,深怕小贼溜进来。”他经常做恶梦,到白天便无精打彩,脸色苍白。总之,他的整个“人”和他的“物”,全要“套”起来。“总想把自己包在壳子里,仿佛要为自己制造一个套子,好隔绝人世,不受外界影响。”为了逃避现实,“他老是歌颂过去,歌颂那些从没存在过的东西;事实上他所教的古代语言,对他来说,也就是雨鞋和雨伞, 使他借此躲避现实生活。”然而,就是这样,他还是“六神不安”,“战战兢兢”。
  别里科夫不仅他的“人”和“物”有个“套子”,而且连“思想也极力藏在一个套子里”。他思想上的“套子”,就是“政府告示和报纸上的文章”里规定要禁止的一切。“凡是背法令、脱离常轨、不合规矩的事,虽然看来跟他毫不相干,却惹得他闷闷不乐。”即使对反动政府的法令,别里科夫也并非都是完全拥护。他无条件拥护的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就是其中规定要“禁止”的事情。“这种事是禁止的,好,这就行了。”即使是官方“批准或者默许”的东西,他也觉着里头“老是包藏着使人起疑的成分,包藏着隐隐约约、还没充分说出来的成分”。“每逢经过当局批准,城里开了一个戏剧俱乐部,或者阅览室,或者茶馆,他总要摇摇头,低声说:‘当然,行是行的,这固然很好,可是千万别闹出什么乱子。’”
  然而,别里科夫并不完全是个消极遁世的人物。胆小,是他性格的一个方面,同时他还有顽固凶狠的一面。他死心塌地地维护造成了他整个思想性格的那个反动的沙皇专制制度。一个女教师傍晚陪着军官多玩了一些时候,他反对。柯瓦连科穿着绣花衬衫上街,他反对。华连卡姐弟骑自行车,他反对。他竟能用“那种纯粹套子式的论调”把全校的教师压得透不出气来。他要求学校开除二年级的彼得洛夫和四年级的叶果洛夫,而学校当局最终也不得不这样做了。不仅教师们怕他,就连校长也怕他。这个长着一张“活象黄鼠狼的脸”一样的别里科夫,“把整个中学辖制了足足十五年”!他不仅辖制着整个中学,更可怕的是“全城都受着他的辖制”。“在别里科夫这类人的影响下,全城的人战战兢兢地生活了十年到十五年”。“我们这儿的太太们到礼拜六不办家庭戏剧晚会,因为怕他听见;教士们到了斋期不敢当他的面吃荤,也不敢打牌。”“他们不敢大声说话,不敢写信,不敢交朋友,不敢看书,不敢周济穷人,不敢教人念书写字……”他简直成了城里的、特别是知识界里的普里希必耶夫了!而他自己呢,却又是个伪君子:大斋期间饮食不合口胃,吃荤又不行,他就吃“用牛油炸的鲈鱼──这东西固然 不是大斋的吃食,可也不能说是斋期禁忌的菜”──这家伙执行起“边缘政策”来了:既不留下违戒的把柄,又吃到了“牛油炸的”鲈鱼。真是又怯懦又狡猾!
  作品在简洁、生动地描述了别里科夫思想性格的一般特征之后,就转而用较大的篇幅集中写别里科夫的婚事。
  古往今来,不知有多么诗人热烈地赞美过纯真的爱情!──这是世间最能激动人们心灵的生活内容之一。那么,躲在厚厚的“壳”子里的别里科夫在爱情的面前将会是怎样的呢?纯洁的爱情能不能在别里科夫的灵魂里激起一点活人的气息呢?能不能把他从“壳”里召唤出来呢?作家选取了这样一个角度刻画别里科夫是非常巧妙、非常有趣的。
  新来的史地教员柯瓦连科的姐姐华连卡,是个美丽、活泼、爱热闹、很可爱的姑娘。她“老是唱小俄罗斯的歌,老是笑”。在校长命名日的宴会上,在那些“死板的、装模作样的、沉闷的”教师中间,华连卡“两手插着腰,走来走去,笑呵唱的,跳跳蹦蹦”,一支又一支地唱着乌克兰的歌儿,就跟爱和美的女神一样!她的美丽、活泼、歌声、笑话把所有的人都迷住了,也迷住了小说的主人公别里科夫。于是“他挨着她坐下,露出了甜甜蜜蜜的笑容”。这大概是产生了爱慕之情吧。他说:“小俄罗期语言的柔和跟清脆叫人联想到古希腊语言。”事有凑巧,别里科夫赞美小俄斯语言的话语,竟打动了这位热爱乌兰故乡的姑娘的心。她热情地对别里科夫赞美自己的家乡。然而,好象还不能说美丽的华连卡和她热切的话语,在别里科夫的心中激起了爱情。因为,就连“结婚”的想法也不是从别里科夫的心底深处自然而然地生长出来的。他的“该结婚”的念头是校长太太,训育主任太太,他的所有同事和同事们的太太一齐“怂恿”、“游说”他的结果,而且是由于这种万众一心的“怂恿”、“游说”使别里科夫失去了理智,弄“昏了头”才发生了的!而特别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人们“怂恿”别里科夫结婚, 又决不是因为大家认为他确实应当结婚,而仅仅是由于人们自己“烦闷无聊”!因为“大家甚至不能想象他是一个可以结婚的人”!
  通常,“结婚”是件使人高兴的事。但在别里科夫却简直成了一场大灾难!这件事竟弄得他要“烦死”了!他不仅没有因此扔掉雨鞋和雨伞,从“套子”里爬出来,改变一下生活方式,相反,结婚对他起了有害的影响,使他变得更瘦更白了,“好象越发缩进他的套子里去了”!“结婚”带来的恐惧竟使他“好几夜睡不着觉”。还不要说真的去结婚,仅仅是“该结婚”这样一个念头就叫他心惊肉跳,惶惶不可终日了。他“一个劲儿地拖延”。不是拖延结婚的日期,也不是“求婚”的日期,而仅仅是拖延“允婚”的日期──因为“华连卡开始对我们的别里科夫明白的表现好感了”!然而,别里科夫连“允婚”的勇气都没有!他竟在“该结婚”这种念头的“冲击”下死了:在有关婚事的活动中,他为了向柯瓦连科声明自己跟漫画里所描绘的别里科夫和华连卡的恋爱事件“没有任何关系”,而与具有民主主义思想的青年教师柯瓦连科发生了面对面的冲突。他用“悲哀的声调”说出来的“套子式的论调”,遭到了柯瓦连科的冷遇和怒斥,而他告密的威胁终于使柯瓦连科忍无可忍了,他“推”了他一把,华连卡“笑”了他几声就结束了一切:“结束了婚事,结束了别里科夫的人间生活。”一次仅仅是可能的喜 事,结果却变成了真正的丧事:而且就是别里科夫的死,也怪,也不同寻常。作家以嘲讽的笔调写道:“他躺在棺材里,神情温和、愉快、甚至高兴,仿佛暗自庆幸终于装在一个盒子里,从此再也不必出来了似的。”
  作家用了将近三分之二的篇幅写别里科夫的婚事,初看起来,好象与前文联结不紧。然而,稍加思索我们就会明白:作家把他的主人公放在婚事的面前加以描绘和议论,对揭示别里科夫的丑恶本质,对于突出和深化作品的主题,都具有重要意义。就连“结婚”的义务和责任“别里科夫都不敢承担了!”甚至连“求婚”、“允婚”的勇气都没有了!在别里科夫的枯竭了的心灵里,连“该结婚”的念头也产生不出来了!至于真正的爱情,那就更是别里科夫所无法理解的。仅仅是一个“该结婚”的念头就弄得他一命呜乎哀哉了。──这就有力地突出了别里科夫的性格。这个满脑袋是“套子”思想,满口是“套子式论调”,处处是“套子”式举动的角色,这个教师们怕,校长怕,城里许多人都怕,迫使学校当局开除了两个学生的伪善的别里科夫,是腐朽的,脆弱的,已经失去了生存权利的人。在这里,作家只讲别里科夫的婚事,而不提他有什么爱情,是意味深长的。别里科夫跟真正的爱情是无缘的。从中我们也可以看到契诃夫对社会生活的观察是多么深入细致,对人物的刻画是多么准确、真实。

  《装在套子里的人》,写于1898年。当时,白色恐怖笼罩着整个俄罗斯。在这个反动势力猖獗的时期,一部分知识分子屈服于反动派的暴力统治,苟且偷安,其中有些人甚至象别里科夫一样,为反动派效劳。
  据说,契诃夫写别里科夫这个形象是以作家故乡塔干洛格初级学校的一个教员兼学监狄诃诺夫为原型的。这个狄诃诺夫就是一个保守、刻板、枯燥、无聊的人。他目光短浅、没有理想,也是无论晴天还是雨天,总穿着雨鞋,带着雨伞。这正是一个僵化了的、唯恐祸从天外飞来、惧怕变革生活的人物。契诃夫对黑暗的沙皇专制制度下的知识界做了长期的、深入细致的观察,把知识分子中的“狄诃诺夫”们的思想性格和习惯特征,集中起来进行艺术概括,运用夸张的手法,塑造了别里科夫这个世界文学史上少见的卓越典型。
  别里科夫是他生活的那个反动时代的产物。别里科夫的可怜与可憎在一定程度上正是表明沙皇专制制度的腐朽与反动。这个黑暗的社会“长出”了“别里科夫”们,而“别里科夫”们又忠实地维护着这个黑暗社会。别里科夫自己也怀着无尽的忧虑和恐怖,缩进了“套子”里,然而,被“套子”精神浸透了的别里科夫却又要用这个“套子”去“套”周围的人,去“套”那个中学、那个城市,而那个学校和城市也居然被他“辖制了整整十五年”!
  作家以绝妙的笔触准确地刻画了别里科夫这个典型,又通过两个猎人和柯瓦连科的议论,深化了这一典型的社会意义。伊凡·伊凡尼奇在听完布尔金的故事之后说:“我们住在城里缺乏空气、十分拥挤的地方,我们写些无聊的文章,我们玩‘文特’──这一切,岂不就是套子?至于在搬弄是非的人、懒汉、没事可做的蠢女人中间消磨我们的生涯,自己说而且听人家说各式各样的废话──这岂不也是套子?”勇敢、活跃的青年教师柯瓦连科说得更明白。他大声呼喊道:“你们这儿的空气闷得死人,不干不净!难道你们能算导师、教员?不,你们是小官僚;你们这地方算不得学府,只能算是教人安分守己的衙门,而且有警察局里那股腐臭的气味。”可以说,这里说的就是整个的沙皇俄国。当时的俄罗斯就是一个“大套子”!因此,一个别里科夫死了,“局面并没有好一点”。在生活中活动着的“别里科夫”还有许多,而“将来也还不知道会有多少呢”!正因为如此,作家才那么强烈、那么热切地呼唤自由!──“啊,自由啊,自由!只要有一点点自由的影子,只要有可以享受自由的一线希望,人的灵魂就会长出翅膀来。难道这不是实在的吗?”黑暗的俄国!令人窒息的俄国!连“一点点自由的影子” 、连“可以享受自由的一线希望”都没有的俄国!难道这样的俄国是可以容忍的吗?!难道还能够“为了混一口饭吃,得到一个温暖的角落,当一名不值钱的小官儿”,而“容忍他们的虚伪”,“忍受侮辱和委屈”,“不敢公开说你跟正直和自由的人站在一边”而微笑着做假吗?作家借着伊凡·伊凡尼奇的话,作了严正的、毫不含糊的回答:“不成,不能再照这样生活下去”了!──这是作家透过别里科夫这个典型要告诉读者的主要的东西,体现了他的民主主义的、进步的政治态度,是他超过他的许多同时代人的地方。然而,由于契诃夫始终远离工人阶级的革命斗争,由于他思想上的局限性,他没能,也不可能指出怎样变革俄国的现实,不可能指出俄国革命的正确道路。不过,他确是敏锐地感觉到,并且以卓越的艺术典型向人们证明着:别里科夫们的命运该结束了,革命的变革就要到来!这正是契诃夫的伟大之处。

  《装在套子里的人》,跟契诃夫其它许多短篇小说一样,艺术上很完美,表现技巧很高明,值得我们学习和借鉴。
  (一)情节结构完整紧凑,极其简练。
  作品通篇写的是猎人们的月夜闲聊。谈话的主要内空是关于希腊文教师别里科夫的故事。就是说,作家采用了“故事里套故事”的写法,即在猎人的故事里包含着别里科夫的故事。猎人们月下闲谈,是个完整的故事;猎人谈到的别里科夫的事,也是个完整的故事。作家又借助猎人们的议论,突出了作品的主题思想,加深了别里科夫这个典型的社会意义。
  作品中的各种因素都服务于揭示别里科夫的形象。如玛芙拉是个始终没有露面的人物。作者对她着墨极少。在作品的开头,伊凡提到了她的名字,讲到了她的“怪”。结尾,在“午夜”之后,听到了她“巴塔、巴塔”的轻轻的脚步声。但玛芙拉在小说的结构上却有巧妙的作用。她是作品中的一“怪”。正是从此一“怪”,引出了主人公别里科夫。同时,玛芙拉夜半出游,她的“巴塔,巴塔”的脚步声又衬出了深夜的寂静,渲染了月夜的景色,加强了作品的真实性和艺术感染力。
  (二)语言简洁、朴实,描写准确、细腻。
  这个特点在全篇处处可见,突出地表现对人物和景物的描写上。比如关于两个猎人的描写。伊凡·伊凡尼奇是一个“又高又瘦的老头子,留着挺长的唇髭,这时候坐在门口,面朝外,吸烟斗,月亮照着他。”总共33个字就把伊凡、伊凡尼奇在月下可见的各个部分,如身材(“又高又瘦”)、面部特征(“留着挺长的唇髭”)、所处位置(“坐在门口”)、姿势(“面朝外”)、动作(“吸烟斗”)、自然环境(“月亮照着他”),写得轮廓清晰,鲜明动人。还应提到:作家没有写伊尔·伊凡尼奇的眼神,面部表情之类,因为在月光下这些特征是难以看清的。这也表现了作家观察的细致,描写的准确。关于布尔金,在开头部分,作家只说他“躺在房里的干草上。在黑暗里,谁也看不见他”。这样写,合情合理,真实自然。但在结尾处却又补写了布尔金的肖像,使他给读者留下了一个特征鲜明的印象:布尔金“从堆房里走出来”(这时才可能看清布尔金)。“他是一个矮胖的男子,头顶全秃了,留着一把黑胡子,差不多齐到腰上”。所写的,依然是月光下可见的特征,而且这些特征又自然地跟伊凡形成鲜明的对比:伊凡“又高又瘦”,而布尔金则是个“矮胖的男子”;伊凡“留着挺长的唇髭”,而布 尔金则“留着一把黑胡子,差不多齐到腰上”,两相对比,互为衬托。值得一提的是,作家接下去又写着:“有两条狗跟他一块儿走出来。”这看起来好象是顺便提到、无关紧要的,其实这是作家在继续描绘两个猎人:显然,这是两条猎狗。对伊凡和布尔金思想性格的刻画也体现了语言简洁、描绘细腻这个特点。文字不多,却写得很深刻。玛芙拉、别里科夫之类的人,在布尔金的眼里,是见怪不怪。他身受别里科夫们的“辖制”,但无意起来反抗。对“玛芙拉”的“怪”,他说:“这有什么奇怪!”至于别里科夫的“怪”,他也是可以忍受的。因此,当伊凡激动地说“不能再照这样生活下去”的时候,他不无反感地说:“算了吧,您扯到别的题目上去了”,“睡吧!”而且“过了十分钟,布尔金睡着了”。这说明,他对伊凡的议论是不以为然,甚至是反感的。他是一个安于现状,不求上进的人物。在他的身上,有点别里科夫的气味儿。伊凡跟布尔金不同。他听了布尔金叙说的故事,很感慨,很激动,发了一篇改造现实的议论。而且由于内心的激动,“伊凡·伊凡尼奇不住的翻身,叹气;后来,他起来,又走出去,坐在门边,点上他的烟斗。”只几百个字,布尔金和伊凡两个人物的思想性格特征就写得鲜明突出、栩栩如生了。
  (三)自然景物的描写生动逼真。
  如写“一切都落在深沉而静寂的睡乡里;没有一点动静,没有一点声音;……。”又如对朦胧月光下的长街,茅屋、草堆,和睡熟的杨柳的描写。再如写在月夜里人们的感受,写对月色的赞美:“多好的月色,多好的月色!”而猎人们的聊天正是在月夜里进行的,关于别里科夫的故事正是在这月光下叙说的。因此,这一切就显得格外地真实感人。
  (四)夸张、讽刺的写法,用得很出色。
  如写别里科夫大大小小的,形形色色的套子。又如写在戏院里的别里科夫:他“身材矮小,脊背拱起,看上去好象刚用钳子把他从他的家里夹来的一样”。而作家拿来衬托这个怪物的却是“扇着扇子,满脸放光,高高兴兴”,生气勃勃的华连卡。相形之下,别里科夫更加可笑了。其它如说别里科夫苍白的小脸“活象黄鼠狼的脸”,说别里科夫的一些议论是“纯粹套子式的论调”,他竟“辖制”了整个城市等等,也都写得很精彩。这里的讽刺,主要是用夸张的方法体现出来的。




扩展资料

别里科夫的脸色

苟昌盛

  契诃夫是十九世纪俄国批判现实主义著名短篇小说家。他的小说选入中学课本的有两篇:《 变色龙》(初三册)、《装在套子里的人》(高三册)。契诃夫擅长细节描写,在《装在套子里 的人》中他对别里科夫的“脸色”的细节描写先后写了四次变化,摘录如下:
  1.他没精打采,脸色苍白。
  2.他脸色发青,比乌云还要阴沉。
  3.别里科夫脸色从发青变成发白。
  4.别里科夫脸色苍白,站起来。
  苍白→发青→发白→苍白,看似四次平淡的脸色变化,实是作者匠心之所在。
  当他睡觉时,由于“战战兢兢,深怕会出什么事”,以至于“通宵做恶梦”,像受惊的乌龟一样缩在自己的壳里,所以早晨起来“没精打采,脸色苍白”。这就活画出了他的孤僻、古怪和胆怯的内心世界,深刻地揭露了他貌似强大实则虚弱的本质。
  当别里科夫接到一张有他自己与华连卡挽臂散步的漫画时,他本已面如死色的苍白“发青”了,“比乌云还要阴沉”。本来“六神不安”的他,此时气得“嘴唇发抖了”。气愤、恐惧交织在一起,把故事情节推向了高潮。
  在这个节骨眼上,“涨红了脸……兴高采烈”的华连卡骑车到来,又给别里科夫迎头一棒。他万万没有预料到他的恋人、一个中学教师竟骑自行车,脸色顿时“从发青变成发白”,好不容易又熬过了“战战兢兢”的一夜。“第二天他老是心神不定的搓手,打哆嗦;从他的脸色分明看出来他病了。”这个细节描写说明他的灵魂已近崩溃的边缘,使婚恋事件再起风波 。
  最后,当他到柯瓦连科家向恋人陈述“高见”时,遭到柯瓦连科的的呵斥:“谁要来管我的私事,就叫他滚!”此时,“别里科夫的脸色苍白,站起来。”“心慌意乱”、“脸上还带着恐怖的神情。这还是他生平第一回听到别人对他说这么不客气的话。”在具有新思想、充满生命力的人物面前,他早已摇摇欲坠的灵魂终于支撑不住了,在华连卡的“哈哈哈”的大笑声中带着“死人”一般苍白的脸色,终于走进了最后的套子——棺材。    
  总之,别里科夫把自己完全封闭在“套子”里生活,整天提心吊胆,怕出乱子,怕人告密,脸色除了“苍白”,就是“发青”、“发白”,以致到死都无法恢复活人那种健康的肤色,确实是一个变态的人,畸形的人。我们通过这四次“脸色”的细节描写,不难窥见这个思想僵化、顽固守旧、害怕一切新事物的丑恶灵魂,有效地突现了这个可怜虫在沙皇专制制度的重压下,胆小怕事,精神委琐、苟且偷生的本质特征,最终成了至死不悟的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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