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www.nyq.cn
 当前位置:首页-> 备课参考 -> 高二语文 -> 高二上学期 -> 第三单元

9 梦游天姥吟留别

作者:未知来源:中央电教馆时间:2006/4/15 19:28:29阅读:nyq
字号:|


扩展资料

谪仙李太白简介

  李白,字太白,号青莲居士,祖籍陇西成纪(今甘肃天水附近)。天宝元年,已过不惑之年的李白来到长安,遇见了八十高龄的太子宾客贺知章;据孟棨的《本事诗》中记载,贺知章一见李白即奇其姿,当李白出示作品《蜀道难》后,"(贺知章)读未竟,称叹者数四,号为'谪仙'。"
  对这个美誉,李白也颇为自豪,他在《对酒忆贺监二首》中写道:四明有狂客,风流贺季真。长安一相见,呼我谪仙人。
  李白的诗内容广泛,充分反映了当时社会的各个方面,有对封建权贵的抨击,有对安史之乱的鞭挞,有对保家卫国的歌颂,还有对劳动人民的同情,以及鄙视颓风陋俗,和对祖国大好河山的赞美。
  他的诗浪漫色彩极为浓厚,想象丰富奇特,语言精炼,情调昂扬,意境开阔,作品的影响极为深远,是自屈原之后我国诗坛上又一个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
李白作品的独特风格与他的生平行事、性格和才情都是密不可分的。李白的思想比较复杂,他兼收并蓄,对多种思想都有爱好,但对李白影响最大的,还是道家的思想。这在他的作品《登峨眉山》和《庐山谣寄卢侍御虚舟》等诗中都有所表现,"五岳寻仙不辞远,一生好入名山游",正是表现了他浓重的求仙出世情结。
  李白具有任侠精神,他走马横剑,出入通都大邑,举止豪爽,轻财乐施。他还好饮酒,在杜甫的《饮中八仙歌》里,我们可以看到他纵酒豪放的姿态。豪荡纵姿、傲然不群的浪漫气质,又与他的道家思想结合在一起,形成了他的独特作品风格和艺术魅力。天宝年间殷璠编选的《河岳英灵集》中称赞李白的诗是:"率皆纵逸,至如《蜀道难》等篇,可谓奇之又奇,然自骚人以还,鲜有此体调也。"指的就是李白诗歌纵逸若仙的特征。
  上述所说的这一特色,也就是通常说的浪漫主义诗风。李白的诗歌是极其富有个性的,他将自己的满腔热情倾注到所描写的对象中,表现出强烈的主观色彩。李白诗歌的意象是超越现实的,他在诗中较少对生活过程做具体详尽的描述,而是让想象神游,将历史、神话、传说、幻觉以及人物故事、自然景象组合起来,捕捉许多表面上看似没有逻辑的意象,来构成令人奇异、惊愕的画面。
  大胆的夸张是李白浪漫诗风的一个表现,诗人将极普通的事物,变为使人惊叹的形象,化腐朽为神奇,手法高妙,让人叹为观止。至于诗歌的语言方面,李白当然也有他自己的个人特点;他崇尚道家的自然观,反映到创作上,则表现为主张自然率真、反对雕饰造作。他的诗语言朴实通达,有的直如脱口而出的白话,如被我们所熟知的《静夜思》等作品。而同时,李白的诗歌语言又是奔放的,充满了激情,像《将进酒》、《行路难》等,给人以喷涌而来、一气呵成的感觉。
  正因为李白的诗歌具有这些特色,所以直到今时今日,后人们读他的诗篇时,仍会感到慷慨激昂、痛快淋漓,于精神上得到享受和解放,觉得有一种酣畅与满足。




扩展资料

李白诗歌的艺术成就

  在文学史上,从六朝到隋唐是审美观念发生重要变化的时期。虽在曹丕就已提出“文以气为主”(《典论·论文》),钟嵘也提倡“自然英旨”(《诗品》),但由于特定的历史条件,六朝的艺术趣味仍是更多地偏向于典雅文饰;至盛唐诗歌转以主体意兴的天才抒发和自然表现为鹄的,前人的这些审美理想才真正得到充分的体现。而李白在这方面又正是一个集中的代表。明代的王世贞在《艺苑卮言》中以“以气为主,以自然为宗”两句话概括李白诗歌的总貌,这一特点体现于李诗的艺术形象、抒情方式和诗歌语言等各个方面,从而形成他与众不同的鲜明的艺术个性。
  李白对形象的捕捉能力是很强的,但是当诗人的澎湃诗情无法为寻常的形象所容纳时,诗人就展开天马行空式的想象和幻想,以气骋词,来实现艺术的变形。这种变形的依据是诗人感情的强度,它使形象突破常规而染上了奇幻的色彩。
  例如,诗人往往改变现实生活中事物大小、多少、轻重的比例关系,通过形体规模的变形来取得强烈的艺术效果。他忽而化重为轻,如“感君恩重许君命,太山一掷轻鸿毛”(《结袜子》),“吟诗作赋北窗里,万言不直一杯水”(《答王十二寒夜独酌有怀》),忽而又化轻为重,如“兴酣落笔摇五岳,诗成笑傲凌沧州”(《江上吟》)。在这种对比关系中,诗人写出了他的愤激和自信。李白的写景诗又常常打破空间方位的拘限,把天上地下、四面八方任意安排,通过空间的变形展示出诗人宽阔的襟怀。例如他的《横江词》六首,本来是从“横江”(在今安徽和县)这一地点着眼的,但诗人的视角却没有限于这个局部的地段,它忽而跳到远在江宁城外的瓦官阁,甚至到了地处江宁县北、比瓦官阁更远的三山,忽而又跳到当涂西南三十里的天门,忽而又写了钱塘江的潮水。又如《陪侍郎叔游洞庭醉后》其三:
  刬却君山好,平铺湘水流。巴陵无限酒,醉杀洞庭秋。
  诗人醉后竟想把君山削去,好让湘水一无遮拦地流泻,借以发挥他奔放的豪情。此外如写庐山瀑布的“初惊河汉落,半洒云天里……海风吹不断,明月照还空”(《望庐山瀑布》之一),“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同题之二),也无不是在想象中变换空间,以壮大气势。李白诗中还可以依据情感的要求,改变时间的速度,出现了所谓的“主观时间”。例如《将进酒》里的“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把人的一生说成如朝夕之间的短暂;《寄韦南陵冰》“月色醉远客,山花开欲燃。春风狂杀人,一日剧三年”,又把一天放大为三年的时间。《长相思》则更奇妙地把某一瞬间凝固起来,诗中云:
  忆君迢迢隔青天。昔时横波目,今作流泪泉;不信妾肠断,归来看取明镜前。
  诗中的女主人公要把对镜流泪的时刻封存起来,好作为日后的明证。这和六朝民歌《莫愁乐》的“闻欢下扬州,相送楚山头。伸手抱腰看,江水断不流”,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借时间的变形烘托出女子的痴情。李白在更多的诗里,好以游仙、梦境或幻境来补充或组织画面,在虚拟的描写中更加恣肆汪洋地抒发自己的理想和感情。例如《梦游天姥吟留别》,诗人开始时所作的描述就带有很大的虚拟成分,例如“半壁见海日,空中闻天鸡”,“熊咆龙吟殷岩泉,栗深林兮惊层巅”,这些是诗人在写胸中丘壑,不能当作真山真水看待的。
  从“云青青兮欲雨,水淡淡兮生烟”以下,诗进入了神话般的世界,自在遨游的神仙激发了诗人追求自由的热情,终于迸发出“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的反抗呼声。诗人是通过幻想的境界来表现自己对权贵的决绝态度的。又如《梁甫吟》中的:
  我欲攀龙见明主,雷公砰訇震天鼓,帝旁投壶多玉女。三时大笑开电光,倏烁晦冥起风雨。阊阖九门不可通,以额扣关阍者怒。……
  《古风》第十九首:
  西上莲华山,迢迢见明星。素手把芙蓉,虚步蹑太清。霓裳曳广带,飘拂升天行。邀我登云台,高揖卫叔卿。恍恍与之去,驾鸿凌紫冥。俯视洛阳川,茫茫走胡兵。流血涂野草,豺狼尽冠缨。
  也都是在幻境中充分表现现实与理想的对立,或是不能忘怀苦难现实的拳拳之心。把丰富的现实生活感受寄托在幻境之中,在惝恍迷离的幻觉形象中表现出清醒的抗争意识和热情,这是对屈原诗歌精神的继承和发展。
  李白的“以气为主”,还表现为其壮浪纵恣的抒情形式。
  在创作的过程中,诗人的感情往往如喷涌而出的洪流,不可遏止地滔滔奔泻,其间裹挟着强大的力量。因此,在诗体的选择上,他较少运用多有限制的律诗,而偏爱便于纵横驰骋、随意抒写的以乐府体为主的古诗,尤其是七言歌行。而且,这一类诗体在李白那里,比前人更为放纵自由。例如《蜀道难》大量运用长短不齐的杂言,劈头就用了独特的句式:“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接下去忽而五言,忽而七言,时而短至三、四字,时而又长至十几字,如:“其险也如此,嗟尔远道之人胡为乎来哉!剑阁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所守或匪亲,化为狼与豺。”在句式的屈伸变化中把诗人的激情一步步推向高潮。李白诗歌的跳跃性也是极强的,往往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开阖动荡中坦露变幻无常的感情活动。贯穿在这些飞跃之中的,不是生活的逻辑,而是情感的踪迹。例如《宣州谢朓楼饯别校书叔云》云: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全诗仅十二句,可是诗人的情感活动却出现了几度跌宕起落。
  首两句从忧愁落笔,但从三句开始境界忽然一变,诗人抖擞精神,情绪变得高昂起来,以至于想上青天,揽明月。“抽刀”两句又从天上跌回到人间,愁绪像回潮般再度袭来。但诗人不愿被这种消沉的情绪吞噬淹没,终于再次挣脱出来飞向自由的空间。诗人就在这样大起大落的飞跃之中,披露了其内心深沉的痛苦,也表现了他睥睨忧患的达观性格。
  李白诗歌的语言风格,用他自己的诗句来说,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经乱离后天恩流夜郎忆旧游书怀赠江夏韦太守良宰》)。他写有大量的乐府诗,几乎占全部诗歌的四分之一,是唐代写乐府诗最多的诗人。他最擅长的七言歌行,其渊源本起自乐府;而用为唐代乐府的绝句也正是李白所运用自如的。这一切都说明李白的诗具有接近于歌谣的特点,实际上也就是使诗歌语言更多地从新鲜活泼的生活语言中得到充实和丰富,并加以提炼、升华。乐府诗自初唐以来没有多大发展,李白则融古朴森茂的汉魏乐府和清新明丽的六朝乐府为一炉,以其俊逸的才气创造了新鲜的诗歌语言。
  他有很多诗篇的用语就是直接从乐府民歌中点化而来的,如《静夜思》系从《子夜秋歌》“秋风入窗里”一篇化出;而他的“狂风吹我心,西挂咸阳树”(《金乡送韦八之西京》)、“我寄愁心与明月,随风直到夜郎西”(《闻王昌龄左迁龙标遥有此寄》)、“我欲因之梦吴越,一夜飞度镜湖月”(《梦游天姥吟留别》)等,又显然受到南朝乐府《西洲曲》里“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的启发。他的《上三峡》诗则是以古代民歌《三峡谣》为张本改造而成。歌谣原词为:“朝发黄牛,暮宿黄牛。三朝三暮,黄牛如故。”李白诗云:“三朝上黄牛,三暮行太迟。三朝又三暮,不觉鬓成丝。”还有许多诗篇,虽然不是直接由民歌改造而来,却在语言风格上保持了率真自然、明朗流转的风格,深得民歌韵味。如:
  蜀国曾闻子规鸟,宣城还见杜鹃花。一叫一回肠一断,三春三月忆三巴。(《宣城见杜鹃花》)楚山秦山皆白云,白云处处长随君。长随君,君入楚山里,云亦随君渡湘水。湘水上,女萝衣,白云堪卧君早归。(《白云歌送刘十六归山》)
  但是,并不是说李白的诗歌语言局限在乐府民歌的范围,实际上,他也广泛汲取了前代文人诗歌的精华,形成通俗而又精炼,明朗而又含蓄,清新而又明丽的风格特色。他的“自然”并不仅仅是除去雕饰,浅显明白,而且是语近情遥,具有丰富的意味。总之,李白善于博采前人的成就而自成高格,堪称炉火纯青的语言大师。

选自《中国文学史》(复旦大学出版社)




扩展资料

屈原、李白诗歌抒情艺术异同论

  屈原和李白的诗歌是中国古代诗史上个性化抒情和自我主体意识的两座高峰,但二者又颇有不同。在抒情的途径和方式上,屈作主要是蕴藉深细的倾诉,李诗倾向于不可遏止的爆发。在处理主观感情与客观景物之间的关系方面,屈原多半面对理想化的事物,李白重在理想化地面对事物屈原,李白,抒情,异同屈原、李白诗歌抒情艺术异同论周小龙摘要屈原和李白的诗歌是中国古代诗史上个性化抒情和自我主体意识的两座高峰,但二者又颇有不同。在抒情的途径和方式上,屈作主要是蕴藉深细的倾诉,李诗倾向于不可遏止的爆发。在处理主观感情与客观景物之间的关系方面,屈原多半面对理想化的事物,李白重在理想化地面对事物。关键词屈原李白抒情异同一抒情,是诗歌的精髓。刘勰在《文心雕龙·情采》中早已言明:“五情发而为辞章。”屈原和李白的诗歌是他们情感的艺术载体,有极强烈的主观抒情性。他们在思想感情的表达方面最具共同性的就是个性极其鲜明。
  尽管古代诗人中有个性者并不鲜见,但屈、李二人以各自的卓异成就独步于中国言情诗坛,前创后继,并为高峰,这是其他诗人难与比肩的。较之《诗经》简短、叠咏的抒情语言,屈原的作品(以下简称屈作)不仅抒情性大大加强,而且在构思创作时,能够突破一时一地即兴式的抒写,而具有更大的时空跨度和更完备的情感系统,更为自由开放地表现诗人自己的身世遭际与喜怒哀乐。在中国文学史上,屈原第一次在诗歌中显现出个性化的抒情和自我的主体意识。自楚辞延至唐诗,这种个性化的抒情和鲜明的自我性到李白手中发挥得相当充分。这是文学史上继承和发展的显例。
  但另一方面,由于屈原、李白所处的时代社会和个人境况等不尽相同,因此他们抒情的途径和方式方法又存在着千差万别。整体上比较,屈作的抒情主要是蕴藉深细的倾诉式,李诗则多呈现出不可遏止的爆发式。这里所谓倾诉和爆发,指的是不同的抒情方式,本身并无优劣之分。倾诉的特征主要是尽情地表达和诉说内心深处的思想感情,倾诉者内心世界的展示是酣畅淋漓、连续不断的,所吐露的情感往往是缠绵、细腻的。爆发的特点则在于郁积满腔的思想感情的骤然宣泄,它有如火山爆发的喷射,有如狂涛巨浪的咆哮。一旦爆发,就不可遏止地显示出强烈激越的形式。所爆发的感情往往是愤激、亢奋的。比较起来,倾诉可使感情的流露趋于深厚、浓重;爆发更宜于将难以控制的激情一吐为快,干净利落。二者虽形式不同,但都能传达作者真挚丰富的思想感情,都有强烈的艺术感染力。在屈子的许多诗章中,我们可以屏息静听到诗人是那样深情地向世人倾吐自己内心深处细腻而深厚的情肠,使人倍觉哀感顽艳。如《离骚》、《抽思》等篇皆有“陈辞”、“陈词”之语,是倾诉式抒情的代表性词语。屈作的倾诉,又突出地表现在总是使用带有他个人情感禀性因素的一些词语。比如:“哀”、“恐”、 “伤”、“固”、“犹豫”、“婵媛”、“亻宅亻祭”等等。从一些篇目的题名上也可以体察到这种沉挚深婉的情态,如《惜诵》的“惜”、《抽思》的“抽”、《怀沙》的“怀”、《悲回风》的“悲”等。屈作中的字句,吟诵起来大都厚实、深邃、凝重,恰似一股股缓缓折行奔淌不息的川流,又好象千年古钟发出的一声声深沉的、余音不绝的巨响,无不令人与其共鸣,同其悲悯。特别是在《离骚》和《九章》诸篇中,屈原将自己怨愤之情用类似吞声饮泣的方式倾吐而出,情绪延伸回环,气势跌宕反复,亦易引起读者的共鸣。当我们读到李白的诗歌时,感觉就有不同。为了表达激昂充沛的感情,李白主要采用奔放豪爽、跳荡飞动的语言。他有言即说,有情必发,心到诗成,毫不经意,即所谓“爆发”之意。李白的情感系统一经触发,便如洪波涌日、天穹降瀑似地喷薄跃出,一泻千里。这是拼尽全力的呐喊,是用奔腾的语调和激烈的言辞来震撼读者的心灵。李集中的《将进酒》、《行路难》、《梁园吟》等皆是这方面的典型之作。李诗的爆发着重于力量和气魄,具有雄浑刚健之美。曾巩评李白诗:“又如长河,浩浩奔放。万里一泻,末势犹壮”①。从个人身世经历来看,李白与屈原有许多相似之处。如他们都曾得君王信任,然而又都是仕途坎坷, 遭谗被放等。皆可谓逆境造雄才,怨愤出诗人。但比较起来,屈原是怨多于愤,李白是愤多于怨。屈作的怨诉,有时从表面上看起来似乎不够酣畅,不够透彻。实际上它不只是哀痛和悲郁,它的愤懑不平往往是含蕴的。高明的读者一定能从字里行间的深处聆听到诗人发自心底的感情潮涌,感受到诗人心理的矛盾冲突,只不过它并不以强烈的形式显露于表层。这是中国诗史上第一次富有鲜明个性的诗篇所表现出来的艺术特色。浸透盛唐时代文化精神和理想主义的李太白,生性澹荡,意气高扬。他深谙屈原胸中的一腔怨恨。他既得楚骚的遗韵风采,不乏三楚哲人的悲剧精神,却又并非复制骚人之情性。他结合自己的内在禀赋和生活境况,挥洒出顾忌较少、直言颇多的诗歌语言。为了充分表达炽烈丰富的情感内涵,他常用呼告、惊叹、感奋等手法来完成感情的爆发。如《蜀道难》中的叹词“噫吁口戏”等。又如,同是求贤路大开,表爱国热忱,屈原在帝阍“倚阊阖而望予”后只好“结幽兰而延伫”(《离骚》),怨与恨在“世溷浊而不分兮,好蔽美而嫉妒”的责难声中一再表露。李白明知“阊阖九门不可通”,却还要“以额叩关”使“阍者怒”(《梁甫吟》)!《唐宋诗醇》评:“此诗(按:指《梁甫吟》)当亦遭谗被放后作,与屈平目卷目卷楚国, 同一精诚。”②。再例,同样是对黑暗势力的痛恨不满,屈原是诉语娓娓:“荃不察余之中情兮,反信谗而怒”、“众女嫉余之蛾眉兮,谣诼谓余以善淫。”③李白则大声力呼:“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④。这里可以看出倾诉与爆发的明显差异。如果打个比方说,屈原的倾诉犹如地底下翻腾运行的岩浆地火;那么,这岩浆地火蕴蓄至李白诗歌时,便冲破层层压力,摧毁重重阻力,以无可阻遏之势迅速变为猛烈的火山喷泻。屈原倾诉的幽邃瑰玮和李白爆发的迅猛炽烈,都是抒情家庭中的重要成员,对中国古典诗歌如何表现诗人个性、抒发作者真挚感情作出了可贵的探索。二如果说“倾诉”和“爆发”还只是让我们看到抒情方式的表像特征,那么,在抒情过程中怎样处理主观思想感情与客观人事景物之间的关系,就是一个深层次的艺术问题了。从诗人主观思想感情与客观世界万事万物对应的关系来看,屈原多半是面对理想化的事物,将原本较为理想的事物更加理想化,与自身的感情规范融为一体。
  一般来说,屈原多顺应景物固有的美好特征来抒发真切的情感,对这些景物进行加工改造,尽量使之与自己的内心怀抱相契合。李白主要是理想化地面对事物,无论事物原本是否理想是否美好,他都以自己的情感模式将事物与自我联系起来,利用所有可以利用的人和事物来显示自我意识,发抒自我情性。这又是二人的差异所在。例如,屈原在其代表作《离骚》中写了众多的人事景物。这些人事景物大多具备固有的理想特征。其中,高阳苗裔、灵修美人,是抒情主人公形象的初创。只有具备内在人格美的自我,才有可能探索崇高的理想。举凡“江离”、“辟芷”、“木兰”、“秋菊”、“芰荷”、“芙蓉”、“高冠”、“长佩”,都是楚地楚史上的美事美物。屈子在诗中将它们进一步理想化,使它们纯而又纯,美上加美,以表达自己的修洁美德。再有,女女须、宓妃、九疑、昆仑,或女夸容修态,或钟灵毓秀,都是原本令人满意的人和事物。它们对于屈原架构自己的人生道路,特别是表现诗人内心悲剧性的矛盾冲突,都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再看《九歌》的《湘君》、《湘夫人》中那些奇情异物,那种扑朔迷离的神韵之美,无不是在已有传说的基础上的再创造。因为古老的湘江、洞庭一带流传着帝 之二女的动人故事,所以才有湘君和湘夫人在神幻之境的思慕爱恋。其中的“桂舟”、“飞龙”、“芳椒”、“桂栋”等等以及它们的传说原型,都是足以引起美感的客观事物。屈子用它们来夸饰爱情,描摹理想,不啻是锦上添花之举。又如《河伯》中的“登昆仑兮四望”,表现了在祭祀河神时一种怅惘和思慕之情。《山鬼》中的“薜荔”、“女萝”、“石兰”、“杜衡”,《涉江》中的“长铗”、“切云”、“瑶圃”、“玉英”,也都是屈作中较为独特的人事景物。它们或表现悲欢离合,或透出忧郁悲愤,在客观上产生某种迷离惝恍、流光溢彩的艺术效果。李诗理想化地面对客观事物,也不是偶然的。有唐一代,各种文学样式都有了较充分的发展,诗歌的抒情艺术也日渐成熟。与屈原时代的荆楚泽国相仿,李诗的抒情艺术在一定程度上也有赖于江山之助。公元八世纪的中国名山大川对李白有着巨大的吸引力。他浪迹天下,贪婪地游赏于山水名胜之间,流连忘返。在这期间,他有所感悟,撩拨情思,如孙觌《送删定女至归南安序》所言:“李太白周览四海名山大川,一泉之旁,一山之阻,神林鬼冢,魑魅之穴,猿犭穴所家,鱼龙所宫,往往游焉。故其为诗疏宕有奇气。”无论日月山川、花鸟草木原本如何,李白都愿以自己的设想和希望来看待它 们,并赋予它们浓烈的感情色彩,使它们罩上神妙奇伟的光圈,于是作者和读者都得到了精神的满足。如《西岳云台歌送丹丘子》开篇便是惊风雨泣鬼神:“西岳峥嵘何壮哉!黄河如丝天际来。黄河万里触山动,盘涡毂转秦地雷。”虽然西岳、黄河有壮浪之景,可在许多人(尤其是不作诗的人)看来,也是很平常的,更不用说与人生的喜怒哀乐连结在一起。偏偏在李白的眼中,黄河、太行、青天、明月,忽然能在不经意之间变了模样,变得光耀夺目,变得气象万千,变得有滋有味。这虽不能说是化腐朽为神奇,至少也算点石成金了。再如著名的《宣州谢月兆楼饯别校书叔云》宣泄“我心”的“多烦忧”和人生的不称意,其中名句“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把极其普通的流水与个人的忧愤苦闷连在一起,十分生动贴切。
  还有,《襄阳歌》表面看似是纵酒放诞、及时行乐,实质上是借醉喻愤,是李白干谒韩朝宗失败、求荐不遂的心境反映。诗中写醉酒之情,用了极形象的比喻:“遥看汉水鸭头绿,恰似葡萄初酉发醅。此江若变作春酒,垒曲便筑糟丘台。”糟丘筑台,未必美观,但李诗中的酒与情是不可分割的。这里他以醉汉的姿态充分表达了狂傲不屈的内心世界。他还说“清风朗月不用一钱买,玉山自倒非人推。”一时间,清风、朗月与汉水、美酒,都成了李白心中无尽的宝藏。在《横江词》其一中,李白惊呼“猛风吹倒天门山,白浪高于瓦官阁”;在《北风行》中,他竟然觉得“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轩辕台”,在《古风》第十六首中,他刻意描绘“吴水深万丈,楚山邈千重”,都是以现实景物为基础的大胆想象和夸张。这些景物,本是无情无思,大抵亦为平凡之物。为了需要,李白才将它们的某些特征尽力扩大或缩小,使之服从于总的抒情主旨。当然也不排除原本就有不同程度美感的景物。李白在现实生活的基础上,借助艺术想象,侧重从“神似”方面对事物的性质、状态、数量或程度等进行夸大和强调。这样的夸张,与屈原对于美事美物的夸饰同样是合乎情理,从不同方面反映了事物内在本质的真实 ,且皆是为了表情达意之需,故有异曲同工之妙。根据屈、李二人既同又异的思想性格和独特经历,我们不难理解为何屈作要用委婉的倾诉面对理想化的事物,以及李诗用猛烈的爆发理想化地面对事物。概括说来,屈原主要是修行自洁,思考探索,顽强斗争;李白更多是傲岸颉颃,讽刺蔑视,揭露抨击。清人薛雪曾云:“拂郁人诗必凄怨,磊落人诗必悲壮,豪迈人诗必不羁”⑤,话虽有些绝对,但基本道理是不错的。在中国古典诗坛上,屈、李二人都堪称美的使者,都以自己多情的诗笔探寻真善美的理想境界,尤其是两人都在历经艰难之后仍痴心不改,九死未悔,仍将满腔的热情倾注于自己所追求的事业之中,确实是难能可贵的。我们从两位诗人的绝唱中可以体会到这种共同的心态,以及含蕴在相同之中的细微差异。屈原《离骚》结句咏叹:“既莫足与为美政兮,吾将从彭咸之所居!”。李白《临终歌》(一作《临路歌》,疑“路”为“终”之误)悲呼:“大鹏飞兮振八裔,中天摧兮力不济。”为美政不屈而死的彭咸和冲天高飞、扶摇直上的大鹏,是两位大诗人心中永存的偶像,是他们从初始到终结都为之付出真情实感的理想所在。尽管彭咸和大鹏都捐躯而亡、中天摧折了,但他们的人格力量和献身精神将永远激励后人,永不磨灭。因此两位诗 人为之付出的情感是值得珍视的。但是,彭咸和大鹏也有不同之处。屈原心目中的彭咸,不管有多少种推测,总是有一定的人物事件为基础。据王逸《楚辞章句》说,彭咸是殷代贤臣,谏君不听,投水而死。而吞吐宇宙、凌云振翅的大鹏,从庄子到李白,则完全是人为的虚构,是诗人灵魂的外化之物。如果说有什么基础,也最多可能是由普通之物引起的相似联想。李白于开元十三年作《大鹏赋》,亦以大鹏自况,皆源于《庄子·逍遥游》的“鲲鹏”。而鲲的原义只是指微不足道的鱼卵。《尔雅·释鱼》:“鲲,鱼子。”郝懿行义疏:“凡鱼之子,总名鲲。”由小小鱼子进为大鱼,再由大鱼复变为鹏,显然是一个不断被理想化的过程。虽是庄子创作在先,但李白的大鹏并非是在庄子美物基础上的再创造物,而是与庄子如出一辙,是理想之心,理想之情并伴有一定程度悲剧意识的产物。这就是原本理想化的事物和被理想化的事物之区别。面对原本较理想的事物,毕竟有一定的限制,故有可能采取“倾诉”的形式。被理想化的事物就不同了,可以大胆设想,尽情夸耀,所以猛然迸出的可能性相对要大一些。
注释:
  ①曾巩:《代人祭李白文》。
  ②据安旗主编:《李白全集编年注释》(巴蜀书社1990年版)考订此作写于开元十九年。不管作于何时,其抒情的格调和气势总是客观存在的。
  ③均见屈原:《离骚》。
  ④李白:《梦游天姥吟留别》。
  ⑤薛雪:《一瓢诗话》。作者单位南京师专中文系210017
(周小龙 南京师专中文系)

返回


扩展资料

诗歌品评

  天宝三载(744),李白因受权贵排挤而被放出京。两年之后,告别东鲁,  南游吴越,行前作此诗,诗题一作《别东鲁诸公》。全诗驰骋想象,助以夸张,通过梦游仙境的描绘抒发现实感慨。陈沆《诗比兴笺》认为“太白被放以后, 回首蓬莱宫殿,有若梦游,故托天姥以寄意”,深中肯綮。
  发端经瀛洲衬托天姥,迅速进入主题。以下先以“连天向天横”总写天姥,接着兼用夸张对比手法,突出其“拔五岳”、“掩赤城”、压天台的磅礴气势。说天姥“拔五岳”、“掩赤城”,已嫌其夸。用“四万八千丈”拔高天台,又 让它拜倒在天姥脚下,更嫌其夸。天姥、五岳、天台,都非幻想世界的事物,而是祖国古山,有目共睹,不宜夸张失实。作者注意到这一点,所以不说天姥  之高可“拔”、可“掩”,而说其“势”可 “拔”、可 “掩”;不说天台已“倒”,而说“欲倒”。用“势”、用“欲”,极见匠心。更其巧的是:如此  描状,其根据不是亲眼所见,而是“越人”讲述。拈出“越人语”三字,更获 得了夸张、渲染的极大自由;而经过夸张、渲染的天姥引起畅游的梦想,于是以“我欲因之梦吴越”一句转入奇幻莫测的梦游世界。
  自“飞度镜湖月”至“空中闻天鸡”、写“一夜”之间的经历,行动轻灵,光景明丽。“千岩万转路不定,迷花倚石忽已暝”,写一日游历,奇境层出,应接不暇,恍忽迷离,不觉“已暝”。自“熊咆龙吟”至“丘峦崩摧”,写入 夜以后出现的恐怖景象,为“洞天石扉,訇然中开”酝酿气氛。这几句,可与《楚辞·招魂》“君无上天些!虎豹九关,啄害下人些”共读。天界入口处,虎豹把守,很难接近。仙界入口处,熊咆龙吟,也不易闯入。“青冥浩荡不见  底”至“仙之人兮列如麻”,写“洞天”中所见:“日月照耀金银台”,何等辉煌!“虎鼓瑟兮鸾回车”,又令人惊惧。随之以“恍惊起而长嗟”结束梦游, 回到现实。联想诗人供奉翰林的遭遇,则“洞天”内外种种幻象的现实根据和 象征意蕴,便不难领悟。
  末段因梦而悟,归到“留别”,以“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 颜”作结,表现了绝意仕途、蔑视权贵,向往自由的反抗精神和高尚情操。
  全诗波澜迭起,夭娇离奇,不可方物。韵脚的变换与四、五、七言句式、骚体句式、散文句式的错综运用,又强化了天风海涛般的气势和自由奔放的激情。与《蜀道难》同为李白独特艺术风格的歌行体杰作。


扩展资料

通过诗歌本身看恃才放旷的李白

  李白是幸运的,他生活在中国最强大的王朝唐朝鼎盛时代,躬逢盛世激发了他济世报国的强烈愿望,而且他才华横溢、意志坚定,具备建功立业、实现宏伟理想的良好条件。因此,踌躇满志的李白从末怀疑过"天生我才必有用"。李白又是不幸的,严重的危机在强大的帝国里孕育着,因为是盛世,这些危机更容易被忽略,骄矜的皇帝欣赏李白的才华,却只肯用他来点缀太平。腐败的官僚更容不下这个恃才傲物的异类。充满进取精神又没有学会妥协的李白,注定不能被已丧失了进取能力的天宝时代统治集团所接受。
  李白的悲剧有着深刻的社会文化背景和广泛的代表性,在本课的学习中认识这一点对了解文化名人李白和了解中国古代社会都有着重要意义。在我国封建社会,历代的读书人往往具有文化人和政治人的双重价值取向,他们读书并不纯粹为了做学问,而是为了悟道、明道,他们总是把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当作读书的终极目的,把安邦定国、建功立业当作实现个人价值的理想方式,他们是为了完成这些目标和理想而读书的,又在读书中强化了追求上述理想的决心。然而,大多数情况下他们的理想能否实现并不取决他们的读书准备是否充分,而是要看政治是否清明。结果是历代能够完成文化一政治双重价值追求的读书人始终为数不多。李白在上述长长失意者的名单上又增加了一个显赫的名字。
  课文的一个显著特点是写了梦境与现实的对立。作品的主体部分写梦游大姥山的经历,作者挥毫泼墨,极力渲染了大姥山的神奇美妙,其向往之情尽现无遗,但这只是一场梦,短暂而虚幻。而且,由于梦的世界已至善至美,它与现实的差距就大到让人无法接受,有谁在一览大姥山的灿烂"烟霞"之后还能再忍受现实世界的屑小肮脏?
  可是,美丽的是梦,丑恶的才是真实。难怪李白发出"但愿长醉不愿醒"的浩叹。"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就写出了作者随时准备再人梦境的愿望。至于在现实世界,对不起,"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作品卒章显志,李白坚定地表达了" 拒任"和"归隐"的态度。
  透过"仕"与"隐"的取舍,可以看到李白面对的正是许多读书人都曾遭遇到的"学"与"用"的矛盾,而"学"与"用"的对立其实反映的又是更为本质的"道"与"势"的冲突,具体说,是"道义"与"权势"的冲突。潜心学道原本为了兼济天下,学成后却发现官场昏朽无道,官僚集团的道德失范重创了李白的理想追求,造成他文化、政治双重价值取向的被迫终结。既然不肯"折腰事权贵",就只能选择道义-文化诉求。在痛苦的蜕变中,李白成就了他的伟大人格,也成熟了他的旷世奇才。
  从分析道和势的冲突出发,有助于学生更深人地理解他们一开始就发现的作品中神仙世界和人间世界的对立。显而易见,李白一直受"权势"的压迫,也许初进官场时他不会把这种势力放在眼里,但渐渐地就领教了对手的厉害,特别是他在"权势"不动声色的挤压下被迫退出政界后,他知道自己以前低估了敌人。这种打击是沉重的,尤其是当它发生在李白这样骄傲的人身上时,更是如此。"世间行乐亦如此,古来万事东流水",就是打击的反映。一时看来由皇权支持的"势"是不可战胜的。
  但还是在这种情境下,李白高贵而自由的人格才真正得到了表现,他不仅继续坚守"道"的阵地决不后退,而且表达了对不可一世的权贵极大的蔑视。对人间已经彻底失望之后,李白创造了一个瑰丽的神仙世界,它高高在上,灿烂辉煌,一下子,由权贵们把持的那个地上世界变得庸碌卑劣,渺小鄙陋,诗人当然要投身仙境。这里至少还有三点明显带有李白的个性标签:
  第一,和一些人写得遇仙人纯系偶然,是仙人对自己的恩宠不同,李白开篇就说明他寻访仙境是主动的,是蓄谋已久的,他已探知瀛洲难求,但不肯罢休,再次访得越人,把全部热情投给了大姥仙山。
  第二,和一些人只敢存觐见一二仙人的奢望不同,李白竟调来"如麻"的仙人,一时祥云纷纷日月生辉,分明是仙家盛会。
  第三,和那些凡夫俗子只敢远远瞻拜不同,李白让自己登上天姥山后"洞天百扉,訇然中开",反倒是仙境为礼遇作者而隆重敞开。在人间一身傲骨的李白,到了神仙世界也没有丝毫自惭形秽。这是因为李白认为自己 本就属于神仙世界,既然地上的俗世丑陋不堪,"滴仙"当然应该重返仙境。细读此诗,只觉得一位嫉恶如仇、狂放浪漫的诗人形象,赫然如在眼前。
  这就是李白,他有着知识分子渴望报国,却怀才不遇的共同苦恼,更有着与众不同的猖介、自由的品格,有着无论在生活还是艺术中都坚持打造理想世界的情怀。他的作品思想感情和艺术风格,都可以从这里出发找到解释。

李江渊(《中学语文教学参考》2001年8-9)


关于本站 | 免责声明 | 业务合作 | 广告联系 | 留言建议 | 联系方式 | 网站导航 | 管理登录
闽ICP备05030710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