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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烛之武退秦师

作者:未知来源:中央电教馆时间:2006/4/15 19:28:29阅读:ny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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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传》的成书

  《左传》是《春秋左氏传》的简称,又名《左氏春秋》。相传《左传》为传 述《春秋》而作,作者是左丘明,后人对此颇多疑义。《左传》记事,起于鲁隐 公元年(722),迄于鲁哀公二十七年(468),基本与《春秋》重合,还 有个别战国初年的史料。今人一般认为此书大约成书于战国早期,最后编定者是 一位儒家学者。与《春秋》一样,《左传》不只是对历史事件作客观的罗列,而 且还表达了对历史事件的认识和理解,并站在儒家立场上总结历史的经验教训, 作出对历史事件和历史人物的道德伦理评价,为人们提供历史的借鉴。《左传》 维护周礼,尊礼尚德,以礼之规范评判人物。同时,作者以敏锐的历史眼光,记 述了周王室的衰落和诸侯的争霸,公室的卑弱和大夫兼并,表现了新旧政治势力 的消长,揭示了社会变革的趋势。书中还揭露了暴虐昏庸、贪婪荒淫之辈,肯定 赞扬了忠良正直之士,尤其是重民、以民为本的思想,更反映了《左传》进步的 历史观。在《左传》作者看来,有德才能为天所佑;得民或失民,被有识之士当 作取国或灭国的重要条件;在人与神的关系上,人的地位提高了;在君与民的关 系中,民的地位提高了。
  《左传》以《春秋》的记事为纲,增加了大量的历史事实和传说,叙述了丰富多彩的历史事件,描写了形形色色的历史人物。把《春秋》中的简短记事,发展成为完整的叙事散文。《左传》发展了《春秋》笔法,不再以事件的简略排比 或个别字的褒贬来体现作者的思想倾向,而主要是通过对事件过程的生动叙述, 人物言行举止的展开描写,来体现其道德评价。《左传》还创立了一种新形式, 即在叙事中或叙事结束后直接引入议论,以“君子曰”、“君子是以知”、“孔 子曰”等来对事件或人物作出道德伦理评价。这种形式,更鲜明地表现出作者的 立场和感情,增强了叙事的感情色彩。《左传》确为先秦散文“叙事之最”,标 志着我国叙事散文的成熟。
  作为编年史,《左传》的情节结构主要是按时间顺序交代事件发生、发展和 结果的全过程。但倒叙与预叙手法的运用,也是其叙事的重要特色。倒叙就是在 叙事过程中回顾事件的起因,或交代与事件有关的背景等。如“宣公三年”先记 载了郑穆公兰之死。然后再回顾了他的出生和命名;其母梦见天使与之兰,怀孕 而生穆公,故名之兰。《左传》中还有插叙和补叙,性质作用与倒叙类似。这些 叙述,常用一个“初”字领起。预叙即预先叙出将要发生的事,或预见事件的结 果,如秦晋崤之战中蹇叔在秦出师伐郑时,已预知了必然失败的结果:“吾见师 之出而不见其入也。”(僖公三十二年)秦师经过周都洛阳北门,王孙满又预言: “秦师轻而无礼,必败。”(僖公三十三年)《左传》以第三人称作为叙事角度, 作者以旁观者的立场叙述事件,发表评论,视角广阔灵活,几乎不受任何限制。 个别段落中,作者也从事件中人物的角度,来叙述正在发生的事件及场景。如写 鄢陵之战“楚子登巢车以望晋师”中阵地的情况,完全是通过楚子和伯州犁的对 话展示出来的。(成公十六年)

(选自《中国文学史》袁行霈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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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传》的叙事特征

  《左传》叙事,往往很注重完整地叙述事件的过程和因果关系。《左传》叙 事最突出的成就在描写战争。《左传》的战争描写,全面反映了《左传》的叙事 特点。《左传》一书,记录了大大小小几百次战争,城濮之战、崤之战、邲之 战、{安革}之战、鄢陵之战等大战的描述历来被人们赞不绝口,不计其数的小战 役也写得各具特色,精彩生动。一般说来,《左传》写战争,不局限于对交战过 程的记叙,而是深入揭示战争起因、醖酿过程及其后果。如“僖公二十八年”写 城濮之战,对大战爆发的背景和直接起因都有交待,而在行文中,又不断展示晋 胜楚败的原因:晋文公伐怨报德,整饬军纪,遵守诺言,倾听臣下意见,上下齐 心协力。而楚方而是君臣意见分歧,主帅子玉恃兵而骄,一意孤行,盲目进逼晋 师。城濮之战的结果也写得很全面,不仅写了晋师大胜,晋文公确立霸主地位, 而且还写了战争的余波:楚子玉战败羞愧自杀,晋文公闻之大喜,回国后赏功罚 罪,对这次战役进行总结,然后以君子之言,赞扬晋文公的霸业。至此,叙述圆 满结束。
  《左传》对事件因果关系的叙述,还常有道德化与神秘化的特点。如,作者 在总结城濮之战经验时云:“谓晋于是役也,能以德攻。”(僖公二十八年)不 仅是城濮之战,整个《左传》叙事中,礼、义、德等道德因素,都被作者当作影 响事件成败的重要原因加以叙述,而且叙述中往往还带有神秘因素。以《左传》 中常出现的预兆为例,这些预兆大都有道德化倾向:符合礼义要求之事,常有吉 兆,而悖于礼义之事,则常有凶兆。这些预兆有时是智者的言论,有时则是占卜、 梦境、天象等的神秘暗示。如“僖公十五年”秦晋韩之战,在“僖公十年”就有 已故晋太子“敝于韩”的预言;“僖公十四年”又有晋卜偃“期年将有大咎,几 亡国”的预言,战前又有秦卜徒父释卦之兆,晋惠公不从占卜之失。在这些看似 神秘的预兆之后,是晋惠公违礼、失义、背信之举。作者面对既成的历史事实, 根据历史人物的言行得失,在叙述历史事件时,加入种种神秘化的传说故事,来 预示事件的结局,解释事件的因果关系。这反映了春秋时代人们的世界观和认识 水平,具有鲜明的时代特色。
  《左传》是一部历史著作,但作者有时就像一个故事讲述者,把事件叙述得 颇具戏剧性。大量生动的戏剧性情节,使这部作品充满故事性。不仅如此,《左 传》有的叙事记言,明显不是对历史事实的真实记录,而是出于臆测或虚构。如 “僖公二十四年”记载的介子推母子间的对话,不可能有第三者在旁听见或记录, 当是作者根据传闻和揣想虚拟而成。这种写法,可以看作后代小说家为人物虚拟 对话的萌芽。《左传》中还记述了大量的占卜释梦和神异传闻。如“成公十年” 记晋景公之死,情节曲折怪诞,用三个梦构成了互为关连的情节。写晋侯所梦大 厉,画鬼如生动的令人毛骨悚然;病入膏肓的描写,极为生动有趣;桑田巫释梦 之语,小臣之梦的印证,更是充满神秘色彩,仿佛志怪小说。
  人物是叙事中不可缺少的要素。《左传》中描写了各种人物,但《左传》的 写人还不像纪传体历史著作在一个专章中叙述一个人物的生平事迹,也没有像后 世小说那样塑造人物形象。由于它是编年史,人物的言行事迹大多分散记录在事 件发生的各个年代,很少对某一人物集中描写,只有把同一人物在不同年代的事 迹联系起来,才能得到一个完整的人物形象。《左传》中许多重要政治人物如郑 庄公、晋文公、楚灵王、郑子产、齐晏婴等等,都是通过数年行迹的积累来表现 的。《左传》中还有一些人物,并不是反复出现而形成的一个完整形象,而是仅 在某一时、某一事中出现,表现的仅仅是其一生中的某一片断,反映的是其性格 中的某一方面。这些形象往往非常生动传神,能给读者留下极深刻的印象。如“ 晋灵公不君”中,鉏麑、提弥明、灵辄三位武士(宣公二年),齐晋{安革}之战 中代君就俘的逢丑父等(成公二年)。
  《左传》广泛描写了各种人物,其中许多人物写得个性鲜明。《左传》有些 描写还展现了人物性格的丰富性和复杂性,表现了人物性格的变化。晋文公是《 左传》中着力歌颂的人物(庄公二十八年至僖公三十二年)。他由一个贵公子成 长为政治家,由四处流亡到一代霸主,人物性格有一个曲折的成熟过程。楚灵王 是《左传》中被否定的国君形象(襄公二十六年至昭公十三年),他在即位前的 争强好胜,野心勃勃,弑王自立,即位后的残暴,骄奢狂妄等,都显示出他确实 是个昏君。但同时,作者又表现了他宽容纳谏,知过能改,不记前怨,风趣等性 格特点,并写了他最后悔恨自己的残暴,刻画出一个性格复杂的人物形象。
  《左传》叙事中人物的行动、对话构成了表现人物的主要手段,而绝少对人 物进行外貌、心理等主观静态描写。通过人物在重大历史事件中的言行,人物性 格得以展现,形象得以完成。如成公二年的齐晋{安革}之战,《左传》这样描写 战争场面,展现战争的全貌,表现人物个性:
  郤克伤于矢,流血及屦,未绝鼓音,曰:“余病矣!”张侯曰:“自始合, 而矢贯余手及肘,余折以御,左轮硃殷,岂敢言病?吾子忍之!”缓曰:“自始 合,苟有险,余必下推车,子岂识之?然子病矣。”张侯曰:“师之耳目,在吾 旗鼓,进退从之。此车一人殿之,可以集事,若之何其以病,败君之大事也?擐 甲执兵,固即死也。病未及死,吾子勉之。”左并辔,右援桴而鼓,马逸不能止, 师从之。齐师败绩。逐之,三周华不注。
  卻克受伤,解张、郑丘缓鼓励他坚持战斗,当时战场上紧张激烈的场面,可 想而知。三人同仇敌忾,视死如归的气概,在对话和行动描写中,也得到充分表 现。
  《左传》在战争描写中还有许多与整个战局关系不大的事,这些事只是反映 了战争的一些具体情状,在战争中并不具有重要意义。《左传》还在复杂的战争 过程、政治事件中,大量描写细节。作为历史著作,这些描写内容完全可以不写 或略写,但《左传》却大量地描写了这些琐事细节,它们在叙事生动和人物刻画 方面具有文学意义,如“宣公二年”的宋郑大棘之战,其中狂狡倒戟出郑人,华 元食士忘其御羊斟,华元逃归后与羊斟的对话,城者之讴等,都非这次战争的重 要事件,但如果只写宋郑战于大棘,宋师败绩,郑人获华元,华元逃归,则必然 使叙事枯燥无味,毫无文学性可言。正是这些次要事件中的细节描写,才增加了 叙事的生动传神。又如“宣公四年”记郑公子归生弑其君这一重大历史事件,写 了公子宋食指大动,郑灵公食大夫鼋不与公子宋,公子宋怒而染指于鼎等细节, 整个事变由食无鼋这件小事引起,而公子宋的贪馋好怒,公子归生的迟疑懦弱、 郑灵公的昏庸可笑都在生活细节的描写中表现了出来。再如“哀公十六年”记楚 国白公之乱这一政治事件,最后写叶公子高平叛,没有着重写叶公的重大军政措 施,而就叶公是否该戴头盔这一细节反复渲染:
  叶公亦至,及北门,或遇之,曰:“君胡不胄?国人望君如望慈父母焉,盗 贼之矢若伤君,是绝民望也,若之何不胄?”乃胄而进。又遇一人曰:“君胡胄? 国人望君如望岁焉,日日以几,若见君面,是得艾也。民知不死,其亦夫有奋心, 犹将旌君以徇于国,而又掩面以绝民望,不亦甚乎?”乃免胄而进。
突出国人对叶公的爱戴和叶公急于争取国人的心理。叶公平叛之所以成功, 他的可贵之处,都在叶公免胄的细节中表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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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传》的语言特点

《左传》叙述语言简练含蕴,词约义丰。如宣公十二年晋楚邲之战中,写 晋师溃败时的狼狈之状云:“中军、下军争舟,舟中之指可掬也。”为争渡船逃 命,先上船者以乱刀砍争攀船舷者手,落入船中的手指竟然“可掬”。简练的一 句话,写尽晋师争先恐后、仓皇逃命的紧张混乱场面。同年冬天,楚国出师灭萧, 将士“多寒”,于是“(楚)王巡三军,拊而勉之,三军之士皆如挟纩。”楚王 劳军的体恤之语,温暖将士之心就如披上了绵衣。以一个贴切的比喻,形象生动 地写出了楚王慰勉之殷,将士愉悦之情。“言近而旨远,辞浅而义深。虽发语已 殚,而含意未尽,使夫读者望表而知里,扪毛而辨骨,睹一事于句中,反三隅于 字外。”(《史通·叙事》)

选自《中国文学史》袁行霈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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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传》概述

  《左传》原名《左氏春秋》,后人将它配合《春秋》作为解经之书,称《春秋左氏传》,简称《左传》。它与《春秋公羊传》、《春秋谷梁传》合称“春秋三传”。但是,《公羊传》和《谷梁传》纯用义理解释《春秋》,而《左传》实质上是一部独立撰写的史书。只是后人将它与《春秋》配合后,可能做过相应的处理。一些专门解释《春秋》“书法”而与史实无关的文字,显然是后加的。
  《左传》的作者,司马迁和班固都说是左丘明,并说他是鲁太史。有人认为这个左丘明就是《论语》中提到的与孔子同时的左丘明。但对此,唐代以后颇有人怀疑,现在一般人认为是战国初年无名氏的作品。其记事年代大体与《春秋》相当,只是后面多十七年。与《春秋》的大纲形式不同,《左传》相当系统而具体地记述了这一时期各国的政治、军事、外交等方面的重大事件。
  作为一部历史著作,《左传》有鲜明的政治与道德倾向。其观念较接近于儒家,强调等级秩序与宗法伦理,重视长幼尊卑之别,同时也表现出“民本”思想。书中虽仍有不少讲天道鬼神的地方,但其重要性却已在“民”之下。如桓公六年文引季梁语:“夫民神之主也。是以圣王先成民而后致力于神。”庄公三十二年文引史嚚语:“国将兴,听于民;将亡,听于神。”此类议论,都是作者所赞同的。诸子散文(尤其《孟子》)也有类似的议论,可以看出这是春秋战国时代一种重要的思想进步。
  但应该看到,所谓“民本”思想是有具体背景的。在春秋战国大兼并的时代,“民”作为财赋和士兵的来源,其人口众寡直接关系到国力的盛衰。而当时北方诸国,仍处于地广人稀的状态;国与国之间,也不存在封锁的疆界,“民”可以自由迁徙。故争取民众,甚至比占领土地更为首要。《孟子》记载,梁惠王对“邻国之民不加少,寡人之民不加多”很感焦急,便是此意。说到底,这还是从统治者的利益来考虑的。作者所信奉的准则始终贯穿于对历史事件与历史人物的评述,可谓褒贬分明。书中不少地方揭示了统治阶级中某些人物暴虐淫侈的行为,也表彰了许多忠于职守、正直和具有远见的政治家。总体上说,作者要求担负有领导国家责任的统治者,不可逞一己之私欲,而要从整个统治集团和他们所拥有的国家的长远利益考虑问题,这些地方都反映出儒家的政治理想。
  但是,试图用简截鲜明的道德观念评价复杂的历史,难免要遇到麻烦。最明显的,对于各国间频繁的战争,作者总是要首先辨明双方在道义上的曲直是非,并将此同胜负结果直接联系起来,企图说明正义之师必胜的道理。然而事实上,当时的战争多是因各国间争夺土地与人口而发生的,如果一定要以简单的儒家道德标准衡量,只能如孟子所说“春秋无义战”;且一场具体战争的胜负,也很难归结于道义上的原因。
  因而作者勉强作出的评述,常显得迂腐可笑。如晋楚城濮之战,晋文公为诱敌深入,助长敌方的骄傲懈惰之气,故意“退避三舍”,这本是一项巧计;书中却指责楚军统帅子玉步步进逼作为国君的晋文公,是“君退臣犯,曲在彼矣”,故不能不失败。这不但毫无道理,亦不能适用于其他类似的情况。
  《左传》虽不是文学著作,但从广义上看,仍应该说是中国第一部大规模的叙事性作品。比较以前任何一种著作,它的叙事能力表现出惊人的发展。许多头绪纷杂、变化多端的历史大事件,都能处理得有条不紊,繁而不乱。其中关于战争的描写,尤其为后人称道。写得最为出色的,便是春秋时代著名的五大战役。作者善于将每一战役都放在大国争霸的背景下展开,对于战争的远因近因,各国关系的组合变化,战前策划,交锋过程,战争影响,以简练而不乏文采的文笔一一交代清楚。这种叙事能力,无论对后来的历史著作还是文学著作,都是具有极重要意义的。
  《左传》所记外文辞令也很精彩。这一类文字照理应该有原始的官方记录作为依据,但必然也经过作者的重新处理,才能显得如此精炼、严密而有力。与《尚书》乃至《国语》所记言辞相比,差别是很明显的。最突出的例子,要数“烛之武退秦师”一节。整篇说辞不到二百字,却抓住秦国企图向东发展而受到晋国阻遏的处境,剖析在秦、晋、郑三国关系中,秦唯有保全郑国作为在中原的基地,才能获得最大利益,于是轻而易举地瓦解了秦晋两大国的联盟,挽救了已经必亡无疑的郑国,至今读来,仍是无懈可击。这是世界外交史上运用地缘政治学的一个很早的杰出范例。
  从文学上看,《左传》最值得注意的地方,还在于它记叙历史事件与历史人物时,不完全从史学价值考虑,而是常常注意到故事的生动有趣,常常以较为细致生动的情节,表现人物的形象。这些都是显著的文学因素。
  一般说来,史籍记载中,愈是细致生动的情节,其可信程度愈低。因为这一类细节,作为历史材料的价值不大,在发生的当时或稍后,也不大可能被如实地记载下来。尤其所谓“床笫之私”、“密室之谋”,更不可能是实录。由此我们可以推想:《左传》作者所依据的材料,虽主要出于史官记录,但也有不少原来就是社会上以各种方式流传着的历史故事,其中已经包含了若干虚拟的成分;在完成这部著作的过程中,作者又根据自己对历史的悬想、揣摩,添加了不少内容。当然,这种虚拟和揣摩,不同于小说、戏剧的虚构,它是完全依附于历史的,是为了更好地表现历史,并表现作者的历史观念。但不能够说,这里就没有追求一种“故事趣味”以满足作者自身和读者的搜奇心理的潜在意识。
  举例来说,在《秦晋郩之战》中,作者选择了蹇叔哭师、弦高犒师、文嬴释囚、秦伯悔过几个小故事,把这一历史事件的曲折经过,有声有色地呈现在读者面前。《晋公子重耳之亡》所选择的故事,尤其富于戏剧性:过卫乞食于野人,在齐贪恋安乐而被姜氏与随从灌醉强行带走,过曹时曹共公窥其裸浴,至楚与楚王论晋楚未来关系,在秦得罪怀嬴而自囚请罪……,把重耳十几年流亡过程写得跌宕起伏,饶有趣味。重耳之亡,大概原来就是很有名的故事,所以流传过程中,留下不少有趣的内容,而作者的取舍,又偏向于这一方面。在这些故事情节中,我们大致可以看出重耳的性格,既有贪图安乐、高傲任性的一面,也有胸怀远大、善于自我克制的一面。而且在流亡过程中,他作为政治家的气质也逐渐成熟。有些细节,是写得颇为传神的,如:
  秦伯纳妾五人,怀嬴与焉。奉匜沃盥,既而挥之。怒曰:“秦晋匹也,何以卑我?”公子惧,降服而囚。
  怀赢是秦穆公之女,先嫁给晋怀公(重耳之侄),此时又改嫁重耳。她捧着匜(盛水器)浇水让重耳洗手,重耳洗完以湿手挥她,这原是贵公子任性的派头,怀嬴认为这是卑视自己,因而发怒。重耳此时正恳求秦国帮他回到晋国夺取政权,岂敢得罪怀嬴?只得以隆重的礼节赔罪。这一节文字虽短,却写出了二人在特定处境中的特定心理。
  人们对故事的兴趣,是产生文学的基本动力之一;故事情节、人物描写,也是小说和戏剧的基本要素。在整个中国文学史上,小说与戏剧的产生相当迟,但与此有关的文学因素,却不可能很迟才出现。只不过它借了历史著作的母胎孕育了很久才分离出来。而《左传》正是第一部包含着丰富的这一类文学因素的历史著作,它直接影响了《战国策》、《史记》的写作风格,形成文史结合的传统。这种传统既为后代小说、戏剧的写作提供了经验,又为之提供了丰富的素材。

选自复旦大学出版社《中国文学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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