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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壁赋》要义杂谈(一)
当我最终决定选这一个题目来写时,倒忽然觉得麻烦:苏轼是篇大文章,太难读。特别是选择了《赤壁赋》,又以“要义”名之,尽最大可能估计自己的力量,恐怕也是不能讲得明白透彻的;可所以又写了,实在因为一些不能自制的因素,比如我要讲给学生的教材选了这篇,又比如我竟自以为懂了一点,还比如我对苏轼的热爱,总之还是给自己些理由乱侃杂谈,不怕贻笑大方,只求抛砖引玉罢。
一、苏子与客的关系
要谈苏轼《赤壁赋》中的思想就不能回避“苏子与客”的关系。历代研究见仁见智得出许多结论,从文学领域甚至到考古领域,综合各方的看法,无外乎两个,即,“主客二人论”与“主客一体论”。
我是赞同后一种看法的,并不是有了什么新的发现,只是出于文化情理的分析。所谓文化情理,大概就是指某文化生态下,群体意识的共性。通俗一点说,就是一种文化生态中为大多数人所接纳的现象与规律。举个例子,我们将宋词中的一些作家和作品大致分为豪放派和婉约派,这种分法达成了普遍的共识,这种共识的形成就是人们依循文化情理分析并总结的结果。
那么,主客一体便是符合一种文化情理的----中国文人的集体心态。中国文人这一群体的形成很难推究出个具体的年代,大概有了文学艺术那天起就有了文人群体的雏形,(附带一句,笔者认为文学和艺术可能同源,但不同时。)这些人虽然性情各异,知识层次高低不等,人生际遇不尽相同,甚至先天性灵也很少相近,但当面对类似情况时总会产生某种近乎一致的心理暗示。其根源今后我愿意去探讨,这里暂不详议,我单说这是件很奇妙的事情,因为时间和空间的阻隔,从屈原到杜甫跨越千年,从杜甫到龚自珍又是千年,未谋面的三个文人,他们心怀中的大悲苦却读来仿佛,几千年里这般的相似实在不少,那么我做第一个结论:
中国文人有着诸多超乎历史与社会、时间与空间的集体心理共识,这种共识决定着他们有着大同小异的集体人格。
下面我要说的就是针对苏轼的某一种文人集体人格:心理分裂。
相关的术语在心理学上的名词我并不熟悉,姑且暂用这个说法。心理分裂大抵来源于人的发散性思维,对某些心智发达的人而言则表现得过于明显,而性情平和或者经历平淡的人往往都能较好地控制这种思维;反言之,当某些人心智并不足够健全,或者脾气极端以及人生际遇多坎坷磨砺的的情况下,这种分裂则表现得剧烈,即分裂众多,若蔓延开来就是精神上的疾病了。那么苏轼在《赤壁赋》中的主客身份,解释为一体两分就更为周到和自然了。当然,苏轼最终没有疯掉,他以超然的人生态度进行着毕生积极的人生应对,所以今天我们研读时生出的钦佩远远多于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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