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学生爱上“闲书”的语言

　　让学生爱上“闲书”的语言

　　时常有家长问我们做老师的，给学生推荐什么书去阅读。我们也会在办公室讨论，到底什么样的书适合什么样的孩子或者多大的孩子阅读，小说是培养孩子阅读兴趣的必不可少的书籍文体，那么学生是否只会专注于其中摄人心弦的故事情节，而忽略了其他，尤其是语言呢？我们该怎么引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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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读小时候注意品味语言好处多多，树立学生的阅读兴趣。可以告诉他们很实用的一点，就是品味小说语言有助于平时头疼的作文。所谓“书到用时方恨少”，这“少”字的含义有两点：一是读的少，二是记住的少。 所以说话、作文时便没词儿了。如果让学生多读小说，多积累些，天长日久，待到自己说话 作文时便能呼之即出，信手拈来，随心所欲，左右逢源。“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 也会吟”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可现今学生课外阅读大多已徒有其名了，他们整天被练习压得抬不起头来，很少有学生光顾阅览室，报廊、报架也形同虚设。这样的现实，极大地限制了学生的语言积累。许多文字上有造诣的作家、学者总结自己成长经历时，总少不了青少年时期博览群书，即便是班级上语文成绩较好的同学也常常是对课外书刊情有独钟。因为，只有“博览”，才能给大脑皮层形成多侧面的语言刺激，而且，在阅读过程中，能再次强化大脑皮层已有的语言信息，使大脑中业已形成的联系系统更为完整、严密。这就要求语文教师精心指导，比如介绍课外读物，指导课外阅读笔记的记法，组织课外阅读交流比赛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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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叶圣陶先生的话就是，认为阅读语言文学材料可以实现六个"获得":

　　1、 获得间接经验作为写作材料；

　　2、 获得作者的思想、道理形成观点可供思索和立意；

　　3、 获得作者的感情以陶冶情操；

　　4、 获得认识事物的方法，以便自己会观察、会思考；

　　5、 获得表达方法，布局谋篇、铺陈比兴有所借鉴；

　　6、 获得语汇有了语言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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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弄清小说语言的特点

　　小说语言区别于诗歌、散文、戏剧文学语言的基本特性是它的描摹性。小说是刻画人物、展现环境描述情节的叙事文体。小说语言的功能、目标和评判准则就取决于它能否描绘出具体可感、生动多彩的生活情景与精神世界。

　　所谓描摹将包括叙述、议论、抒情在内的狭义的描写拓展为更宽泛的艺术表现方式。在古典小说中，简练且传奇的白描就更多地溶合于叙述之中。

　　例如，《红楼梦》第二十三回中元春命宝玉与诸姐妹搬入大观圆居住。“别人听了，还犹自可，惟宝玉喜之不胜。正和贾母盘算，要这个，要那个，忽见丫环说：‘老爷叫宝玉’，宝玉呆了半晌，登时扫了兴，脸上转了色，便拉着贾母，扭得扭股儿糖似的，死也不敢去。贾母只得安慰他道：‘好宝贝，你只管去，有我呢，他不敢委屈你……’”。

　　在贾母的劝慰下，“宝玉只得前去，一步挪不了三寸，蹭到这边来……只得挨门进去”。贾政见到宝玉，仍不免了一顿训斥。最后“断喝一声：‘作孽的畜生，还不出去！’宝玉则毕恭毕敬地慢慢地退出去，向金钏儿笑着伸伸舌头，带着两个嫫嫫，一溜烟去了”。

　　这一情节片断的语言表现属于叙述。但其中一连串运用考究的动词却极准确地描绘出宝玉的动态、神情和心境，并且也渲染了特定的情景气氛、流露了叙事本身的感情基调其表现力极为丰富。甚至，几个传神的动词就给叙述增加了描写的功能。在读者想象作用下，这种叙述中的描写同样能够在读者心中形成明晰、传神的画面。读者不难体会到宝玉如何从兴致勃勃一下子坠入惊恐无奈之中，又如何在恐惧中饱受煎熬，最后又如何感到了大赦般地轻松愉快。

　　从此例中可以得到结论：小说语言描摹性的高下可分为两个级次。准确只是基础，传神才是极致。无论静物静态的描绘或动作动态的表现，都应从中传达特定的神韵、意味和境界。此例中，宝玉“一步挪不了三寸，蹭到这边来，挨门进去”，单凭几个动作就足以传神。他“慢慢地退出去”，作谦卑恭顺状，可一出贾政视线就作吐舌头怪象，一溜烟扬长而去，这其中之神值得品味。他“喜之不胜，正和贾母要这个，要那个”，这只是平实的叙述，似乎谈不上传神，但是，接下来宝玉的小儿意态和贾母的劝慰却颇具神韵，使这一细节也相映成趣，构成了整体的传神。如果将此例没有引出的部分，如金钏的调侃，贾政的心理矛盾等都补出来，做完整的欣赏，这段文字的传神之妙更令人叹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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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小说以塑造人物形象为中心，把握小说语言就要把握好人物语言。

　　人物语言要符合人物本身，才能更好的刻画人物形象，也就是我们常说的“人物语言个性化”，首先要求语言个性必须与人物的性格、身份、经历、教养等主体特性相符合；其次它要求与讲话的特定场合、情景相适应；第三个要求是服务于情节表现的具体目的，即通过人物语言来写人叙事、表情达意。以下文为例：

　　因这年秋尽冬初，天气冷将上来，家中冬事未办，狗儿未免心中烦躁，吃了几杯闷酒，在家里闲寻气恼，刘氏不敢顶撞。因此刘老老看不过，便劝道：“姑爷，别嗔着我多嘴：咱们村庄人家儿，那一个不是老老实实守着多大碗儿吃多大的饭呢！你皆因年小时侯，托着老娘子的福，吃喝惯了，如今所以有了钱就顾头不顾尾，没了钱就瞎生气，成了什么男子汉大丈夫了！如今咱们虽离城住着，终是天子脚下。这“长安”城中，遍地皆是钱，只可惜没人会去拿罢了。在家跳蹋也没用！”狗儿听了道：“你老只会在炕头坐着混说，难道叫我打劫去不成？”刘老老说道：“谁叫你去打劫呢？也到底大家想个方法儿才好。不然，那银子钱自己会跑到咱家里来不成？”狗儿冷笑道：“有法子还等到这会子呢！我又没有受税的亲戚、做官的朋友，有什么法子可想的？就有，也只怕他们未必来理我们呢！”

　　??? ?刘老老道：“这倒也不然。‘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咱们谋到了，靠菩萨的保佑，有些机会，也未可知。我倒替你们想出一个机会来。当日你们原是和金陵王家连过宗的。二十年前，他们看承你们还好，如今是你们拉硬屎，不肯去就和他，才疏远起来。想当初我和女儿还去过一遭，他家的二小姐，着实爽快会待人的，倒不拿大。如今现是荣国府贾二爷的夫人，听见他们说，如今上了年纪，越发怜贫铣恤老的了，又爱斋僧布施。如今王府虽升了官儿，只怕二姑太太还认得咱们，你为什么不走动走动？或者他还念旧，有些好处也未可知。只要他发点好心，拔根寒毛比咱们的腰还壮呢！

　　这是《红楼梦》第六回刘姥姥一进荣国府之前与女婿王狗儿的一段对话。上述三项要求都相当鲜明地体现其中。

　　１、“这刘姥姥乃是个久经世代的老寡妇”，阅历即深，世事洞明，其见识自然不凡。她对狗儿的劝戒、指责、反驳、点拨，应该说入情入理。同时，其语言之粗鄙、生动更切合“村姥姥”、“女篾片”的身份特征。

　　２、刘姥姥依女婿过活，自然不便直指其过。到荣府打秋风之计，也不会直言相告，多少要卖个关子。她先用一句 “别嗔着我多嘴”堵住了狗儿的嘴；再指责他“成了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并点出了“长安城中遍地皆是钱”，钓住狗儿的胃口；接下来，狗儿的反问又为姥姥的高见做了衬垫，形成了文意的起伏。这样的言来语往不仅曲折生动，而且完全适应了具体情境的规定性。

　　３、除了刻画刘姥姥的性格之外，这段话的情节意义也不难见出。前面交代狗儿家与王熙凤家的渊源关系，刘姥姥的话又解释了两家的疏远和她所以比狗儿还熟悉“金陵王家”近况的原因。同时也从侧面暗写出王夫人“着实会爽快待人”，“如今上了年纪，越发怜贫恤老”等行为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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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让学生喜欢课下读“闲书”，就得让他们喜欢“闲书”，喜欢闲书的情节，还得喜欢闲书的语言，这样才能真正培养语文素养，如何引导学生喜欢闲书语言，这是个很大的命题，需要我们不断思考。